“哦,你想吃就多做点,放那儿当个零嘴儿。”赵秀兰以为冯娇娇自己想吃。
“奶,我是想做好给三叔邮寄过去。您看三叔在部队里好几年不回来一趟,部队的伙食能有个啥,咱们给他做点肉干,肉酱邮过去,他训练的苦了、累了,肉干当个干粮,肉酱能占着馒头吃,要不总是吃食堂那些大烩菜,腻歪死了……哎,奶,奶你哭个啥,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是不是想三叔了?…”
赵秀兰从哽咽到大哭,冯娇娇忙着给她擦眼泪。
哎,水做的女人啊!
“不哭了,不哭了,你看多好的一个老太太,哭的都不漂亮了!”
赵秀兰哭的差点岔气儿,没好气的拍了她一下“你就知道哄你奶!”
“哪有?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别哭了奶,您如果想我三叔了,我去县里头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看您。”
“哪有那么容易啊,他都走了六年了,六年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咋样了,三几个月来上一封信,都是报喜不报忧……”赵秀兰伤心的说道。
想起走了六七年的小儿子,伤心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人们俗话说得好,老儿子,大孙子,虽然赵秀兰最疼爱的不是大孙子,但三个儿子里,最疼爱的就是从小调皮,但对赵秀兰言听计从的小儿子,冯爱军。
“奶,不哭了,咱们正月就去县城了,到时候你一个月给三叔打一次电话,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一向节约惯了的赵秀兰摇了摇头“打一次电话太贵了,还是写信吧,以后多写写信,奶以前从来没主动给你三叔写个信,问问你三叔……”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其实农村里都是这样,有事儿了写写信,着急了拍个电报,一般哪舍得花钱写信?更何况拍电报,打电话!
几分几毛钱还的买油盐酱醋这些家用,邮票钱,舍不得啊!
“奶,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也有钱了,以后三叔忙,不能回家,咱们就去看他,给他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赵秀兰欣慰的拍了拍冯娇娇的手“得亏你三叔有你这个侄女惦记着他,离上一次回来,有六年多了,那时候你才这么点?早忘了你三叔啥样了吧?”赵秀兰比了比胸口说道。
“哪能忘了,三叔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布料,还带好吃的水果罐头,哪能忘了!就是,我以前太不懂事儿了,从来没给三叔写过信,问问他过的好不好。”
“没有的事儿,奶的娇娇,是最好的!”
“嗯嗯,好了,咱先回屋子去,这儿太冷了,肉让它先醒着。”说着就扶着赵秀兰往出走。
两人边走,冯娇娇边问“奶,三叔有几个月了没来信?”
赵秀兰记得特别清楚“这次久了点,都五个半月了,前两个月只有个汇款单子,没信。也不知道这个兔崽子忙个啥,也不惦记他老娘!”
嗯,下次写信,得好好骂骂那个臭小子!
赵秀兰不知道的是,她想念的人,这会儿刚上了回家的列车。
负伤回家……
“冯营长,您伤成这样,就得应该听团长的,在咱军区医院好好养着,您这样跑回来,伤口万一裂开了可怎么办啊?再说了,那小县城,连个好药都没有……”
“好了,小姜,不就是让子弹穿了个洞吗,医生都说了,没伤到经脉,废不了!”冯爱军打断了絮絮叨叨,自从上车就唠叨个不停的勤务兵。
小姜是冯爱军团长的勤务兵,鉴于小姜对冯爱军的崇拜,冯爱军受伤住院,就把他指派到冯爱军身边,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呸呸呸,老天莫怪,老天莫怪,冯营长乱说话,莫怪,莫怪。”
冯爱军无力的摇了摇头,躺在硬梆梆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话唠!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亲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