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那厨子又道“还是说,你剑奴武功盖世,原是浪得虚名!那你方才还敢向我讨债,岂非白白送死?”
“哼!”公冶和听后,气冲冲的就进到屋内,“臭小子,你骂我浪得虚名?我今日便救给你看!”
只是公冶和这一搭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瞪着杨仪骂道“你个蠢才!谁叫你随便替他运功?找死不成!”
杨仪一阵窘迫,却也顾不得别的,只问道“怎么样?”
“哼,没救了!”虽然公冶和嘴上这般说着,但手上却没停,连按几道大穴,紧接着四手相抵,片刻间,只瞧沈渊三花蒸腾,潮红褪去,显然是救了回来。待公冶和收功,杨仪赶忙拜了又拜,连连道谢!
不想却被公冶和一掌扇飞,杨仪瞬间就倒撞到了墙上,跌在地上,连呕了几口血。只听公冶和破口大骂“再晚一点,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你如何对得起我这师侄?娘的,沈钧这臭小子也是个蠢蛋,教什么不好,非教这门破内功!死了也不叫我安生!”
杨仪慢慢站了起来,方才听那厨子及公冶和提到沈钧,心中甚是有愧,若非沈钧,自己哪有命活,没想到自己莽撞,反而差点害了恩人之子,遂不再多言,默默的跪了下去,朝着公冶和和那厨子拜了下去。
“呸,少来这套!”公冶和一脸不屑,转过头不再看他。瞧着昏睡未醒的沈渊生得浓眉大眼,像极了年少时的沈钧,心中甚是喜欢,只是他脾气古怪,不愿表露。
又听那厨子说道“我楚狂人最是瞧不起动辄下跪之人,快快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天地亦不能使其屈膝!”
杨仪听得厨子言毕,方知此人姓名,心下暗想,此人说话倒是对得起他这的名字。谢也谢了,拜也拜了,但杨仪亦是自傲之人,屈膝下跪只为沈渊,但想到眼前二人举止古怪,这个厨子明明武功高深莫测,却眼睁睁看着掌柜被杀,此等行事,即便武功再高,也不足杨仪敬佩,反而倒有些轻视,遂起身走到沈渊跟前坐着,自己经历一番大劫,也需运气调理一番。
公冶和嘲道“你这大名倒是响亮,不过亦是徒有虚名罢,只会口出狂言!我却想问这间掌柜死前,你为何不出手相救?”
“我已退隐江湖,不愿再染世间江湖事。”楚狂人闭目而答,但此刻却已生出悔恨。
“你若真是狂人,这天地间还有何人何事敢来阻你扰你?”公冶和目光烁烁,“你师父将毕生绝学传给你,这燕北刀王的名号你可有胆承下来?”
楚狂人背对着公冶和,慢慢走到菜墩前,沉默不语。
公冶和好似故意相激,且听他又道“天地无情,生死无常,看来你还是放不下!罢了,你且偷生去吧,你那夫人见你如此活着,想必也能死心,早早托生改嫁,你也别说你是燕北刀王徐昂之的弟子,你就去做你的缩头乌龟,长寿万年!哈哈!”
公冶和口无遮拦,只听“嘭”的一声,楚狂人竟以掌刀劈断了那厚厚的菜墩。仿佛失去理智,楚狂人咆哮道“公冶匹夫!你找死!”
杨仪虽然闭目运功,二人对话却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剑奴盛名在外,深不可测,这楚狂人居然敢对他说“找死”二字,想来是真有些底气。
“哈哈,这就对了!”公冶和突然就如孩童一般拍手大笑道“来来,取出你的刀,快让我瞧瞧,徐昂之的亲传弟子能否让我的剑不再寂寞!”公冶和看着天,“十年呐,徐昂之!当初我输你半招,这笔债我要从你徒弟身上找回来,我给了他十年时间,但愿你徒弟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已经寂寞太久了!”
“既然如此,我楚狂人今日便接了燕北刀王的名号。十年前你与家师比武,虽然家师胜你半招,是因年迈,却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若非如此,家师与内子也不至于被鞑靼高手偷袭身亡!算起来,这仇与你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