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楚狂人扒开墙角柴堆,翻出一个贴封的长匣,他轻轻抚摸,一种复杂的情感冲上脑海,这是他的回忆。他知道,今日解封一战,必将要斩断什么。
打开匣子的刹那,杨仪顿时感到一股腥寒扑面而来,恍如上古凶兽临世,杨仪猛的睁开双眼,心下骇然,这把刀到底是杀了多少人,饮了多少血!
楚狂人轻抚着刀身,道“此刀名为‘斩寇’,先师年少时随成祖远征漠北,杀敌无数,因受大将朱能赏识,特为其以昆仑寒铁打造此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自朱将军病亡后,家师便独自守在燕山之北。师父常念,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几十年不知这刀饮了多少敌寇之血,故而此刀法亦叫《斩寇诀》,乃我师父独创!许是天意,十年封刀,今日斩寇刀也该重见天日了。”楚狂人抬头看向公冶和,“当年我为报仇,用此刀杀了那偷袭之人,又屠了鞑子百人,今日无论胜败,我将再回燕北,斩寇杀敌,不堕‘燕北刀王’的威名!”
“好!好!好!”公冶和连道三声好,“徐昂之有徒如此,死得其所!死得瞑目!”
杨仪听得二人对话,方知“燕北刀王”的意义,之前以为楚狂人乃无情懦夫,现在看来,此人当为英雄好汉!可当他至亲至情皆已不在,便心灰意冷,只想大隐于市,做个平头百姓。
但江湖之大,何处是岸?江湖波澜,岂不想百姓亦在江湖中!无妄之灾少吗?此间掌柜不就是例子吗?想到此处,杨仪叹息着摇了摇头。
公冶和将背后九柄宝剑解了下来,拣出一柄,对剑自语道“当年与徐昂之比斗,用的便是你,今日再用你与他的刀比试,替你出口恶气!”
“废话说完,就随我出来!”楚狂人提刀向屋外走去。
公冶和咧嘴一笑,回头冲着杨仪道“帮老子看着剑,若丢一把老子把你大卸八块!”说罢,便跟了出去。
杨仪心下所想,楚狂人也就比自己年长几岁,却足以叫剑奴平视,这不能不叫人钦羡!索性不理伤势,倚在门口观战。
杨仪唏嘘不已,此二人一战,足以惊世!不过这荒村僻壤,却只有自己一人见证,心中竟是升起些惋惜,同时又有些庆幸,身为习武之人,此般比武不容错过,可谓一生难遇!
公冶和拔出剑来,慢慢道来“这把剑是我寻得第一把宝剑,乃是唐朝张鸦九所铸,剑身八面,长三尺九寸,他人都称“鸦九剑”,可我平生最厌随波逐流,此剑自海上得来,遂名曰‘破浪’!天下皆知我公冶和好网罗天下名剑,但唯有此剑能常伴我身。”
东南微风起,拨云见日明。一缕阳光穿透氤氲,被大雨洗涮过的天地也渐渐清朗。二人相对而立,下一刻,刀剑相撞,惊世骇俗!
杨仪看得呆了,他也是使刀的,但从未见过似楚狂人这般凌厉至极、所向无前的刀法,同样,也从未见过如此神鬼莫测、变幻无穷的剑法!
公冶和集百家剑法于一身,招式多变,时而用华山五云剑法,时而就变成了少林伏魔剑,上一招还是武当游龙剑,下一招便换成了峨眉派猿公剑法!如此变化莫测,的确使楚狂人一时落了下风,但公冶和的攻势也止步于此。
楚狂人一扫一拨间,看似轻描淡写地将剑势破掉,但只有他自己可知,能破其剑法是何等凶险艰难!那每一式剑招都可瞬间变换,让人难以琢磨!楚狂人心中惊叹,能将各门各派的剑法融会贯通,施展出来如行云流水,且毫无顿挫生硬之感,其剑法境界登峰造极至如此,着实令人敬佩!
公冶和撤了一步,摇头道“楚狂人,难不成你就这些本事?若如此,赶快认输,莫丢你师父的颜面!”
“哼!”楚狂人只是冷哼一声,别不答话,只是向前一步,一刀劈下,只瞧公冶和同时也是一剑扫去,“铛”的一声,刀剑相抵,互不能进,但刀罡剑气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