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少年不仅仅是小小的花师,他的背后还有林神医、徐记、醉仙楼乃至姬家,甚至与其他三个上都贵公子都牵扯颇多。
听说就连云阳书院的黄仲则对他亦是求而不得。
这样的一个人,哪里真的如他自己所说这般不堪?
按说他便是骄纵狂傲都亦有几分资本,可这少年却在他面前这般自贬示好,究其根本,想来是真的想要与他卖好。
喻佐是醉心香技之人,身上更是担着光大制香司的重担。
可他却不是妒人之辈。
断定了天歌师徒先前献香,不是为了设计制香司之后,喻佐再看向天歌时的笑便多了几分真诚。
“如今屋内没有旁人,林花师也不必在我面前再这般疲累戒备。”
说完这句话,不等天歌开口解释,喻佐已然继续开口:
“诚如我先前所说,今日请林花师来,所为只有一项,便是鉴香。这是我依照先前的香方和制法改动过的新香,还请林花师指点一二。”
天歌张了张嘴,见喻佐面上确是期待之色,只能将备好的说辞咽了下去。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早已微凉的茶水然她多了几分冷静,遂也不再推辞。
-
认真将锦盒放正在面前,天歌按照顺序逐一打开存放香脂的瓷瓶,一嗅二涂三观色,四看持久五观过水有无褪染。
挨个儿按照自己常用的鉴看方式查验下来,饶是这香方本出自她手,到了此刻,天歌也不得不感慨喻佐确有制香之才。
“此香经过喻大人的改动,比之先前见不管是留香时间还是持久程度,又或是过水后的保持度,都有了极大的改善。”
天歌说完这些,接过喻佐递来的素帕擦着手上试妆后的脂粉残痕,面上是真真切切的欣赏与慨叹:
“喻大人之才,着实让林某敬佩。”
香改出众,或许与制香司借靠皇家,花材都是顶好有关,但更多的还是制香之人的香技及触类旁通的能力。
眼前的这套香脂,就是有人拿出去叫嚷着说是盗方改方所制,怕是也不会有什么人信了。
到了这个时候,天歌终于明白为什么喻佐敢让她来鉴香。
一个人诚恳与否,言谈神色之间都有端倪。
听到这话的喻佐自然也感受到了天歌的真诚。
都是生性爱香之人,抛开先前的戒备与怀疑,眼下就着香脂本身探讨,一下便打开了话匣子。
说到后头,几案对坐已然不够尽兴,喻佐干脆邀请天歌一道去自己的制香台亲自尝试,直到后头屋内昏暗瞧不真切,二人才恍然惊觉时间已过去许久。
“这雪一下,天色晚的真是越发早了。”
听着喻佐略带不满的话,天歌不由失笑。
来之前她生怕喻佐与他的师父方古一样,是个行事狠辣为人奸险之辈,可这一下午的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先前的揣度实在有些不该。
继续阅读!
官场常用的阴私手段他懂,但那却是在制香司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逼不得已竖起的戒备与防范。
单就喻佐这个人来说,则更像是一个甘心沉醉于香道的大匠,说简单倒也是真的简单。
“看来在下是时候辞别了,不然一会儿宫门落钥,怕是会出不去了。”
天歌笑了笑,抬手与喻佐告别,“今日与喻大人一番交谈,在下收获良多,只盼日后能再有机会与喻大人探讨香道。”
“林花师的香技之见,亦让我获益匪浅。往后相见,林花师唤我名字便好。今日怠慢之处,还请花师帮我给徐小姐告罪一声。”
说着,喻佐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看着他这般,天歌终于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