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闻言一急,拍着大腿道:
“好我的两位妈妈哟!不是小的不顾夫人吩咐,是宫里来了人,让郡主殿下赶紧去前院接旨呢!可耽误不得!”
“真的假的?”婆子狐疑道。
先前郡主的婢女办事不力,最后那结果她们可都瞧得清清楚楚,若是这小子骗了她们……
望着那怀疑的神色,小厮一脸无奈,急道:
“两位妈妈要是不相信,大可去前院看上一看。圣旨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乱扯谎的么?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儿那也不敢啊!一会儿接旨郡主殿下少不得要梳洗一番,可别真让前头的内监大人等急了才是。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咱们谁也吃不消啊!”
话到此处,婆子这才信了,忙不迭进了宁馨郡主的院子,去让人帮郡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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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府前院,周内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上方主位是坐在轮椅上却惴惴不安的安平侯。
看着安平侯双手交叠忍不住的来回搓着,周内监放下手中茶杯:
“侯爷倒也不必如此紧张。”
安平侯咽了口口水,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颤抖:
“让周公公见笑了。”
周内监闻言笑了笑:“说起来老奴还得恭喜侯爷来着。今儿个这桩可是天大的喜事。”
安平侯闻言一愣:“啊?这……敢问内监大人,是什么喜事?”
周内监却是再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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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在未曾宣读之前,是不能随意将内容泄露出去的。
而周内监之所以敢这么说,无非是因为周帝对这个弟弟另眼相待。
朝中官员皆因安平侯瘸腿碌碌无为而鄙薄这位,但唯有侍奉在皇帝即身边的周内监清楚,正是因为这位侯爷没什么本事,又是残缺之身,才能一直被皇帝留在上都安生养老。
也正是因此,周帝才会越发心疼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用其他的方式给予这位草包侯爷别样的照顾与宽慰。
便譬如今日让他来宣读的这份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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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喝茶和呼吸的声音,花厅里再没有别的声音传来。
直到随着外头的脚步,安平侯夫人施施然入内。
宁馨郡主是紧跟在安平侯夫人后面来的,似是生怕小厮所传之言为虚,那两个守门的粗壮婆子一左一右亦步亦趋的跟着宁馨郡主,相较之下越发显得郡主殿下弱不禁风。
这小半个月来,宁馨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曾出门,每日送去的饭也是随便挑动两筷子便不再下咽。
先开始安平侯夫人还会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可是后来随着外间流言四起,宁馨又从来不会给她这个做母亲的一个好脸,安平侯夫人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再不踏足郡主的院子。
只是没有想到,这短短几日不见,原本丰盈娇俏的女子已然瘦弱到腰身只盈一握,裹在大氅里,就像是一只小小的猫儿,面上亦是苍白没有血色。
安平侯夫人的心一下揪住了。
然而圣旨尚未宣读,并没有时间让她先去关切女儿。
随着“安平侯府接旨”的声音响起,在场诸人齐齐下拜,就连坐在轮椅上的安平侯,也在侍从的搀扶下伏跪在地。
宁馨木然的如其他人一样,双手与额头贴地。
周内监宣读的旨意并没有传入她的耳中。
对于此刻的郡主殿下来说,什么圣旨不圣旨的,根本不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只知道自己被困在府中这么许久,她心心念念想着担心着的人,却从来没有一次看过她,甚至连派人关切一声问问她过得好不好都没有。
她的母亲为着所谓的颜面囚困住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