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你家少爷下车了。”天歌挑了挑眉,看在阿立眼里就像挑衅一般。
漂亮的书童目光恨恨,倒是姬修齐自己探出身子,一边呵斥阿立不得无礼,一边准备下车。
伤口在脖子上,并不影响他手脚上的行动。
“与其回家将养着,不若让我师父看看再开个方子,至少好得快些。”天歌冲姬修齐说完,便先往翟府门口走去见那守卫,留下身后的阿立哑口无言。
原来林公子来翟府,竟是这个原因么……阿立不好意思的学着自家少爷挠了挠头。
……
……
院子里,林回春正坐在树下翻看医书,旁边几个仆从屋里屋外的忙乎着。
“对对,往西边放一点,虽然要让他晒晒太阳,却也不能晒过头了。”
天歌跟姬修齐等人一进院子,便瞧见手握医书躺在藤椅上林回春正指点江山,而那个被安排放置的,则是那个被捆在门板上,整张脸塞在洞里的王屠户。
这几日,他就像是一块萝卜干一样,被从里面挪到外面,再从外面挪到里面,东边西边来回移动。
王屠户从来没有像这几日一样,一看晃动的地面就发晕。虽然这种动弹不得捆在木板上的感觉,比起先前那让人疯癫的痛苦,好了不知多少倍,但还是很让他气愤不满。
林回春一见走到院里来的天歌和姬修齐,不由放下自己手上的东西站起来,“徒弟?姬小子?这一大早的居然来探望我这老人家。”
走近些,林回春这才发现姬修齐脖子上的一圈白布,不由奇道,“这越来越热了,你怎么都整上围脖了?”
天歌:“……”
姬修齐:“……”
“师父,姬兄受伤了,有劳您给他看看。”天歌让开位置,林回春这才看到那白布上隐有红色渗出,忙不迭拉着姬修齐往里走去,“我瞧瞧去。”
有林回春在,天歌很是放心,便没有跟上去,反而被那个正在像萝卜干一样晾晒的王屠户吸引。
王屠户正在数地上的蚂蚁,这时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双脚。
暗色竹纹的衣角微微晃动,颜色素净清雅,却是极好的料子。
“你踩到我的蚂蚁了!”
一道瓮声门板下传来,确切的说,是从门板上那个放着王屠户脸的洞里传来。
“屠户也知怜惜蝼蚁?”
天歌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后退一步,好在那蚂蚁依旧攀来爬去,并没有被真的踩死。
“人不就像这蝼蚁一样么?不怜惜一下自己,等着谁来怜惜呢?”王屠户难得说出一句像模像样的话,与以往一点就燃的火爆粗鲁截然不同。
不等天歌说完,那屠户已经自顾的说了下去,像是想要将这些日子憋闷着无法说的话,一气儿全部吐露出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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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我瞧这地上的蚂蚁,可不就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个样儿么?整日为了生计奔走忙碌,却抵不过比你更强大的人踩上一脚。蚂蚁争食,也会倚强凌弱,哪知这世间总有更强在上,一山更比一山,苦无尽头。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可不就是这样的小蚂蚁么?如今跟砧板上的肉似的,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可不就命苦呀!”
听前面几句,天歌差点以为这屠夫放下屠刀洗心革面了,谁曾想到了后头,竟然觉得自己这般是命苦了。
原来在他眼里,林回春这般竟然是为难他欺负他,恃强凌弱了。
天歌摇摇头,这世间还真是各样人都有,就譬如眼前这好心当作驴肝肺的人。
这时候,给姬修齐重新上药包扎好的林回春也出来了。
“你们俩,将此人带着门板抬回他那杀猪铺子去,到了将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