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金阁在揽金的打理下,成为江南第一楼,天歌本以为伍怀等人应当也过得不错,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住在安西街。
上一世相见的时候,伍怀穿的颇为体面,虽然那一身新衣颇有些滑稽,但多少也是富贵的样子,是以天歌也不曾多想,问过之后知道他们都过得不错,便放了心。
可是如今一听褚流说安西街,她才知道,所谓的“过得不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想到伍怀和揽金的关系,这件事也就明白了。
揽金阁的银子,只怕也不会给伍怀,就算是给了,跟揽金积怨颇深的伍怀,只怕也不见得会收吧。
寻常人被银子砸许是不在乎这银子是如何来的,但领着这些游侠儿的伍怀可就不一定了。
他们向来是最好面子的。
潘炳涵的事情也好,往后北上上都的事情也罢,揽金明说了不愿参与,可只靠褚流跟她两人也是不可能的。
她得有自己的人手。
尤其是像伍怀这样的人。
不需要功夫好,但需要能在下面跑得开。
天歌叹了一口气,等此间事了,她一定得走一趟安西街,再见见伍怀。
……
……
马车平稳的停在了揽金阁门口。
今日雨下的大,再加上又是白日,揽金阁里难得没有多少客人。
一见褚流和天歌进来,撑着肉下巴在柜台后打哈欠的黄金登时一个激灵,一边跟大堂里的伙计们招手,一便迈着小粗腿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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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又想乱闯吧?”
褚流无奈地看向天歌,却见后者朝着堂中的滴漏努了努下巴。
“今日这么大的雨,窗户可不好翻,况且都这个时候了,好歹吃饱了才好干活不是?”
说完这话,黄金已经领着人到了跟前,天歌遂上前一步笑了起来:
“金总管这其实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揽金阁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呢。”
“若真是客人,那我们定然好生招待,可若是来乱闯乱闹的,我们也不会客气。”
一想到这个月的月钱被扣了许多,金总管就心疼。
先前还是只有一个褚流,如今又来了一个姓林的,一个个的只会招惹事端。
最关键他如今尚且摸不着阁主对这位的态度,若说反感厌弃吧,却也没见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若说当朋友吧,又不见得有多热络,甚至没经允许放人进来还要扣他的月钱,金总管也很为难啊。
“所以敢问林花师,你们二位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呢?”
“虽说外头下着雨,但你这里头的滴漏却还走着呢,临近午时,不来吃饭难不成还参加豪赌宴啊?”
天歌面上挂着笑,说出来的却是上次黄金阻拦她的话。
金总管面上的肉抖了抖,让开了路,“那就请二位里面坐了。”
天歌也不客气,当即大摇大摆的带着褚流往里头走去,点菜用饭自是不提。
过了没多久,外头有人敲门。
应声进来之后,天歌抬头,“呦,金总管?”
黄金抽出抄着的手,对天歌和褚流拱了拱,“二位,阁主有请。”
天歌登时笑了,甚至带上了几分揶揄之色,“这次金总管不拦着了?”
黄金眼观鼻鼻观心,“阁主有请,自是不用再拦。”
“那让你家阁主等上一等,我还没吃饱呢。”
也不知是不是先前被胡承修坑了的原因,天歌这会儿一点也不似先前好说话,受到的气儿不撒会憋坏,要怪就只能怪黄金运气不好,谁让他平时就老是对她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