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面蒲团上的几分温热,证明方才曾经有人来过。
只是苦心追寻许久的两人,却再也不知道了。
……
月光在暗色里逐渐推移。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色,大宅里一夜未睡的揽金终于走出了屋子。
清晨的新露还在叶间流淌,莺鸣如碧色青翠欲滴,揽金的面上却是泄尽力气的疲倦。
“昨晚捉到的那两个人,都放了吧。”
听到这句吩咐,侍候在侧的未央一阵愣怔,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是公子,咱们好不容易才捉到那二人,如今还未审问,怎能就这么放了?”
别的人或许不知,可她却十分清楚,这些年来公子为搜寻云山先生的踪迹,到底耗费了多少心血和人力。
如今终于有了进展,却忽然就这么将人放了,不管揽金如何作想,至少在未央看来,她无法接受。
然而对于未央的不解和不愿,揽金并没有听劝的念头,而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重申着自己的吩咐:
“我说放了,便放了。让他们走,所有人都不许追踪。”
听到这样决绝的话,未央便明白自己再劝也没有用处了。
但真的照办,又害怕自家主子冲动之后后悔。
是以出了院子之后,她咬了咬牙,一转角拐进了旁边的院子。
熬了半宿的天歌正在酣眠,谁曾想外面却传来敲门之声。
收拾好蹬着迷糊开门的时候,正瞧见未央在外等候。
“怎么了这是?”
望着青麻色的天幕,天歌忽然有些无奈,“可是你家主子又有什么吩咐?”
昨夜回来的时候,揽金就有些不对劲儿,她跟揽金说了一路的话,却都没见人家回半个字。
自打那会儿起,天歌就知道后面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是以睡前早就做好了听候揽金阁主差遣的心理准备。
做苦力的准备稳稳当当,但天歌却没有想到揽金那个丧心病狂的居然会这么早就让她起来干活。
“这次又是跑什么腿儿?”天歌打了个哈欠。
谁曾想未央犹豫几许之后,却开口道:“阁主说要放了昨儿个晚上的那两个人,未央觉得兹事体大,生怕主子做错了决定,因此特来与林公子说,好教您帮着拿个主意。”
听到这话,天歌打到一半的哈欠就此停住,整个人也浑一机灵,驱散睡意清醒了过来。
“你说揽金要放人?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一见天歌如此反应,未央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止自己觉得不正常。
“昨儿个晚上阁主与公子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屋里枯坐直至天亮,今晨一出门,便有了这样的吩咐。”未央将揽金昨夜的反常道出,不由叹了口气。
“阁主平素最喜养生,若非万急之事,大都早早安睡养颜,但自打来了姑苏之后,前一日熬到了半宿,昨儿个晚上更是不眠不休,着实反常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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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天歌不由按了按脑袋往外走去:“罢了,你不必为难,我去问问他,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
天歌到了揽金院里的时候,正瞧见某人手中拎着花壶,颇有闲情逸致的为院中花草浇水。
“起了个大早在这里莳花弄草,这还是你么?”
天歌从揽金手中拿过花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开门见山:
“为什么要放人?”
揽金没有看天歌,而是望了那花壶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看来未央也不拿我当主子了。”
“别给未央身上推赖。正是因为拿你当主子,她才会去找我。况且你可别忘了,你先前说过,在姑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