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朕记得,后宫中的脂粉不都是由制香司供给么?”
卢贵妃面上的笑容僵了僵:“陛下许是忘记了,这次的脂粉是在制香司和朱记、徐记、苏记三大脂粉行的新品中一并挑选的。这些年来民间制香的手艺颇有口碑,前些日子臣妾与几家夫人小姐说话,才知道外面也有好的脂粉,想着在这次宫宴中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所以这才选用了口碑颇好的朱记脂粉。这些都是先前已经报备在册的,只是谁成想……”
说到这里,卢贵妃叹了口气,面上颇有几分无奈与悔恨之色。
“你不说朕差点都忘记这事了。”周帝点了点头,似是才想起来,“是了,先头姬家那亲家徐记,也还是朕指的亲事。”
说完周帝拍了拍卢贵妃的手:“今晚之事你也莫往心里去,大金此次有备而来,许是早就摸清了大周的情况,不然也不会如此自信,且看看一会儿境况如何。”
卢贵妃闻言,登时感动涌上心头,伸出手指与周帝五指交叠。
望在身后不远处的一众宫妃眼中,则又是一番钦羡嫉妒不提。
琴心提着妆盒走到妆娘跟前,打开盒子将里面放着的能用到的东西一一拿出。
相比与方才冒伊那鬼斧神工般的神奇妆盒,与那造型奇特的胭脂水粉和上妆工具,琴心拿出来的这些瓶瓶罐罐虽然精美,但落在那些见惯了这些东西的夫人小姐眼中,这一眼便失了兴趣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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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大周颜面,男客那边对场上的关注也是一点不少,但其中最为关注的,还要数林回春。
几乎是在琴心将所有能用得到的脂粉全部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林回春便猛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因为处在树影之下,邻桌并没有人关注到此处,但同桌坐着的几人,尤其是姬老爷子则第一时间留意到,甚至被他这陡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姬老爷子蹙着眉头问道。
林回春揽了揽肚子,冲姬老爷子和同桌宾客笑了笑,道:
“方才吃多了,闹肚子。”
说着躬了身子,摸着边缘退了出去。
宾客们自是不关注林回春的肚子如何,而姬老爷子则在目送林回春的身影消失之后,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
……
宜春园不远处,几艘小船安然停泊在旁边,撑船的船夫则正坐在边上,互相感慨着吹嘘。
要知道平素要来宜春园,只有畅春湖上那一座画舫,今日是因为在此宴客,宾客众多且身份不同,这才专程从皇家别院那边调了几艘小船过来临时渡客。
对于这些船夫来说,能在宫中引渡客人,那可是难以形容的殊荣。
就在众人说到正酣处,忽有一人行色匆匆的赶来。
原本坐着的船夫之一见到此人,当即站了起来:“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可有什么小的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林回春见状一楞,望着船夫有些犹疑:“你是?”
船夫闻言当即嘿然一笑:“您贵人多忘事,方才来园里的时候,是小的渡您过来。”
能在宫中做事,自然各个都是人精儿,认脸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准,毕竟惟其如此,才能及时抓住贵人,抓住机遇。
林回春正愁没法出园,听到这话当即拍了那船夫的肩膀,乐道:
“撑船,送我出园。”
船夫闻言躬身,一边麻利的解缆,一边客套:“今日宫宴散得这么早么?”
林回春默了一声,对着旁边同样眼巴巴听着的船夫警告道:
“陛下有所吩咐,出去办趟事儿,事态紧急,你们的嘴可得把严实了!”
几人闻言当即点头如捣蒜:“大人放心!”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