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跪在地上:“求青天翟老爷为我等做主啊!”
剩下同行的李书生和刘书生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姬修齐最是瞧不惯这些人如此作态,完全就是小孩子吵闹输了却去跟大人告状一样,眼见着便要上去再跟这些人争辩,在他旁边站着的徐芮忽然伸手拽了一下姬修齐的胳膊。
“公堂之上,自有府尹大人定夺,口舌只能并不能解决问题。”
姬修齐一听这话,顿时住了口,只用双眼瞪着伏跪在地的三位书生。
翟高卓这时也适时开口:
“是非公道,本官自有公允。如今人已经齐了,你们双方要做的,是各自陈词举证,最终的结果本官必不会有任何偏颇。原告,你们先说。”
得了翟高卓的这句话,韩书生几人似是信心大增,忙不迭开始了准备好的陈词。
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最后总结下来其实也就两件事:
第一,三家联香制出的蟾宫令使得许多学子在备考期间记忆力突飞猛进,乃至于挤压占据了本该入围本次州试黄榜的学子的名额,影响州试的公平竞争和排名;
第二,姬家少爷垄断蟾宫令,以高于原有价格数倍出售,坑骗学子银钱扰乱物价不说,卖出的蟾宫令本就对之后参加科考的举子不够公平,对科举秩序的维系有着潜在的巨大威胁。
总之一句话,所有的问题都出在男香蟾宫令上,此香须得取缔并彻底损毁消灭才行,而这次州试的名次,也得好生考量评定,至少使用过蟾宫令的举子的成绩,不能再继续作数。
等到韩书生义愤填膺的说完,不等他敬请府尹大人裁夺,先有人愤然开口:
“应试的举子一不作弊,二不违规,凭什么成绩不能作数?就因为他们用了蟾宫令的男香?几位也是读书人,说出这样荒唐的话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蟾宫令本就是提神醒脑的作用,用了之后不外是让考生达到最清醒的状态,不混沌的脑袋自然记忆力绝佳,自然考试的时候能够下笔如有神。这便跟武举学子应举之前,有的家中粗茶淡饭,有的家中膳食讲究多方搭配调理一般,哪里就成了扰乱科举秩序,甚至还得取消先前的成绩?”
“若是照你这么说,如果你备考期间窗外市井吵闹喧哗,或是考舍中邻舍学子脚丫臭气熏天,影响了你的备考或答题状态,是不是也得算到扰乱科考之中?”
这一句一句话说得混不讲究,但却都在点子上。
唯一让有些啧舌的,便是这人的身份——竟是所有被告中年纪最大的朱记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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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众人便明白了朱老爷子说这话的原因。
朱记二老爷乃是此次州试的亚元,若是真按照那混球书生的话,将所有带香中举之人的名次全部废除,那就意味着朱二这个亚元也将不保。
这对于朱老爷子来说,哪里是能够忍得了的事情?
不光朱老爷子不能忍,便是外头围观的其他在州试中用过男香,并恰好榜上有名的举子也不能忍。
仅仅因为用了醒神男香,便要否认他们多年苦读的努力了?做梦!
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在衙门外高呼起来,扰得公堂之上的说话声都有些听不大清。
最后还是翟高卓惊堂木重重一拍,这才震得满堂肃静。
“原告,对于被告之言,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书生抬起头来,指着朱老爷子和身后起哄的举子们道:
“回禀翟大人,朱记二老爷这次因男香受益,朱老爷子自然要护着自家儿子;外面那些人因为男香在州试中得了便宜,自然也是不想再有变动。大人切不可听信这些人的狂言啊!”
“那听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