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请天歌进府一叙。
“我听阿芮说,你这次会跟她还有修齐一道北上,许是有些日子不会再回临安了?”
听徐直说起这茬,天歌点了点头:
“师父传书让我北上。”
“那北上之后,你有何打算?”
“应该会先看看师父所为何事,若我猜的不错,他老人家许是见不得我在临安荒废,准备将我丢在跟前学习医术了。”
这是天歌这些日子思来想去的结果,不然她完全想不通林回春让自己前往上都的理由。
徐直沉吟片刻,还是开了口:
“那……你可还会继续研制脂粉?”
这话问得委婉,天歌转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放心,只要我一日是徐记的花师,那么不管在哪里,只要阿芮还需要我,徐记还需要我,我便不会停下制香的路,也不会转投别家。”
天歌坦然直言宛如承诺,倒是让徐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丫头……罢了,你既然这般直爽,那我也便与你直说了。”
“前些日子陛下为阿芮和修齐赐婚的事情你也知道,两人如今也老大不小,那之后我曾与姬老爷子通信,打算明年,最晚后年便替他们将婚事办了。”
“我就阿芮一个女儿,徐记日后定然是要留给阿芮的。阿陵和老四这头我自是会分产,但给阿芮陪嫁的这部分,自然还是得随着她走才方便打理。再加上如今陛下开了大金的贸易往来,所以徐记日后的重心肯定还是要从江南转向上都。”
“阿芮性子清冷,也没什么朋友,难得遇到你这样一个投缘的小姐妹,我也替她高兴。这半年来,你为徐记,为阿芮做的事情我也看在眼里,但我也知道,以你在制香上的天赋,小小的徐记自是留不住你。”
“但我还是想为阿芮,想为徐记再争取争取。如果之后你还愿意如现在这般帮衬阿芮,那徐记如今的家业里,我愿意拿出三成的股来做交换。”
天歌被徐直最后一句话给吓到了。
当即摆手道:“不不不……”
徐直见她拒绝,顿时一馁。
以天歌的制香之能,去到任何一家脂粉行,哪怕是自己独立门户,假以时日也能赚到这么多,哪里真就会愿意在徐记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徐记这些年的确在三大脂粉行中上升飞速,却并非不可替代。
“我明白了,是我强人所难了。”徐直叹了一口气,“虽然徐记没有这样的运气,但伯父先前说的拿你当闺女儿的话依旧作数,往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寻伯父便是。”
天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徐直这么接过茬去,惹得她感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终于逮着徐直说完一句话的功夫,将自己的话说完:
“徐伯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先听我说。”
“我说‘不’是指您提的三成股——这太多了,我受不起。我来徐记做花师,与徐竖伯伯的关照有关,也与我喜欢徐记喜欢百花阁的人有关。在徐记做花师的日子,我很开心,能跟阿芮继续做好姐妹,看着她过得开心幸福,更是我南下之后最欣慰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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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日就算不提说这话,我也依旧只会做徐记的花师。我走脂粉一行,不是为了赚钱——当然,能赚钱也很开心,可更多的还是因为喜欢,因为愉悦。”
因为能让我在意的阿芮过得更好,不再如上一世那般惨淡沉沦,那般受尽委屈不得善终。
“说出来您或许不信,我一直觉得我与阿芮之间投缘,或许早在上一辈子我们就是并蒂金兰,这一世让我重新遇见她,能跟她再次做好姐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