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陵园霎时挤满了各方势力。
望着缓步走来的二人,北冥苏成的脸色隐晦了不少,
“两个纨绔子弟竟能走出那荒漠,实属不易。”
言真卿的目光一扫在场众人,语气谦卑道:“北冥前辈过誉了,和你的处境相比,我们的确轻松不少。”
北冥苏成不屑冷嘲,
“就你们几个灵境的小娃子,能奈我何?”
“灵境的确是最底端的存在,不过同为通灵实力的你有何骄傲的资格?”
言真卿的双眸漏出一丝危险的目光,平淡道。
“这小兔崽子果真察觉到了,该死的鬼森幡。”
北冥苏成四周张望,寻觅着那一丝逃窜的契机。
静坐已久的常德猛地睁开双目,精光爆射,以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区区边境无名之辈,胆敢如此放肆,真不知天高地厚!”
霎时,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寒气东来,周遭气温骤降,北冥苏成竟无力反驳,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肃杀,眼前的魔主之子与方才简直天壤之别。
若面对寻常灵境修士,他凭借一手地境的秘法自当立于不败之地,可偏偏此地的外域人皆非泛泛之辈,足以威胁到他。
伸手触摸着凹陷的颧骨,一抹不甘和愠怒浮现面容,血遁已用,身负重伤,如此多碍事的小鬼,不妙。
北冥苏成阴沉道:“恪儿,你只需替为叔抵挡一阵子,待我血遁秘阵一成,我们即可脱离此地!”
慕容恪顿了数息,不曾回应,只是迟疑过后又踏出两步。
“血遁秘阵?”
常德双臂交叉,嗤之以笑,“为了一条狗命,不惜背弃子嗣,真不愧是北冥家的耻辱,窝囊废一个!”
言真卿缓言道:“这位道友,北冥前辈气血已尽,所谓的血遁秘阵只是口中骗术,想要以你为盾,争取几息逃走的时机,如此一人,你也要孝忠?”
萧瑟的陵园又徒增一点伤怀,慕容恪面无表情,仿佛看淡了一切。
“生是北冥人,死是北冥鬼。”
看似震撼人心的话语却是随口而出。
“执迷不悟!”
常德抛出冷冷一眼。
而言真卿倒颇为赞赏意味,
“愚忠……不也是一种胆色。”
慕容恪高大壮硕的身子都这么直挺挺地挡在北冥苏成的前方,钢化的手肘,脊椎,扎根于地底的双足,坚如磐石。
常德似乎极其不满慕容恪的此番言行,袖口夺出一只剑柄,银白剑刃冒着寒光,
“先杀你,再宰他。”
此刻非同彼时,常德并非手中持柄,那柄却是浮在肩上。
“咻”
神鬼莫测,那剑柄竟然凭空消失?
不,剑柄虽化为虚无,可那股登天剑意却无处不在,时不时流露着刺耳的噪音,仿佛在割裂空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剑柄竟遁空而至慕容恪的脑门,啸天剑音瞬间碾碎其钢化屏障,不止于此,那狂涌的剑意似长枪直入,欲窜入他的眉心。
“嘭”
一柄木剑落地,另一边的白宇沉着脸走来,
毅然道:“他是我们朋友,你不能杀他。”
“朋友?再啰嗦一个字,连你也一并收拾。”
常德恶语相向,执意要取慕容恪之命。
白宇心生颤意,但事已至此,他决不可懦弱而退缩。
声音忽高忽低,
“弄玉堂白宇……失礼了!”
木剑拔地而起,靡三之劈石悍然出击,与无形剑意相碰,不分伯仲。
常德瞳孔一缩,尽显狠意,四面八方皆剑意狂澜,真假难辨。
“噗蹭”
定睛处一道道血痕遍布浑身,
见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