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惶恐中当机立断,靡三之断水,不过此式非进攻,而是御守,生生不息的潮水在白宇周身流转,与密布的剑意相融,一个个漩涡在半空出现。
常德咬着牙,不甘示弱,另一只剑柄已整装待发,挣脱了某种束缚,听从召唤。
“够了!”
简简单单的二字,却英气逼人,不容置疑。
纤细的柔荑伸向两人之中,仿佛是大能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震慑着一方天地,二人不敢轻举妄动,不由得收起了手中剑,意欲臣服的冲动。
“芷柔?”
言真卿悄咪咪地目睹一切,难以遮掩的惊讶,神色陡变,随声附和,
“对,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你们两够了啊,那位慕容兄台本无罪,错的只是北冥世家而已,何必迁怒于他。”
说着,踱步走近慕容恪,掌起掌落,拍了拍他的肩膀,暗自一笑。
“噗咚”
忽的,慕容恪神情恍惚,萎靡不振一般,双膝跪地。
常德摆了摆衣袖,
“切,大人不计小人过,反正明日之后北冥一名将不复存在,留下他一人也算是给昔日的殷墟霸主一个面子。”
话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步外的北冥苏成反正听得刚刚好。
目及慕容恪倒地,再听闻此言,愣是久经世事的地坤强者北冥苏成也慌了。
惨白的嘴唇发抖,“不,不可能,你凭什么决断我北冥世家的生死,你算什么东西,不可能!”
常德头颅微微昂起,傲然道:“我?魔主之子,区区北冥,不够?”
“魔……魔主……”
北冥苏成的眼袋泛紫,两侧脸颊煞白,失魂落魄的模样。
人是极其脆弱的,饶是一代大能,其心门终是易碎的,崩溃之际,只可迁怒他人。
凸起的眼珠,血丝蔓延,恨天恨地一般,
“都是这废物的错!”
“区区一个弃婴,我北冥家养了他数十载,修炼不成,除了端茶倒水,砍柴劈石,一无是处。徒炼得一身蛮力,屁用没有,到头来还是他人的垫脚石,连十息都撑不过,真是北冥家的耻辱!垃圾!”
话说至此,气急攻心,一口脓血吐出,身子后仰而下,后脑勺重重着地,鲜血汩汩流出,
隐约间他似乎望见了北冥家的祖上,历代族长。
“北冥将毁……我……无颜见列祖列宗,我边境北冥距离殷墟王道只差一步之遥,我……不甘啊!!”
临终时,那双眸子都未曾闭上,至死依旧目视着边境北冥的方向……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