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若想唤醒此纹,古老的法诀是其一,但萤石和人血也是不可或缺的。”
以活生生的修士作为祭品,这与罪大恶极的妖有何区别,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的现世魔头。
愤懑归愤懑,桑人的面目冷漠依旧,无半点动容。
千皓踩着遍地的尸首站立在萤石上,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右手的双指合并竖在鼻梁前方,左手的四指稍弯,呈钩爪状,朝着四方挥舞,口中一直喃喃念叨古语。
足足百息有余,断剑山震颤不止,与修士齐高的萤石纷纷飘浮起来,左摇右荡,围成内外两层的石像壁垒,“咣当”一声巨响,数十丈高空呲溜落下,硬是砸出了一个个凹槽,半块萤石都陷入地底,若从高处鸟瞰,此地赫然是一所迷宫。
那些尸首也不安分,黯淡的眸子在疯狂收缩,满目血丝翻白,手肘,脚踝青筋暴凸,仿佛其中有着数以万计的蠹虫在撕咬,一刹那功夫,又归于死寂,与此同时,震撼人心的一幕诞生了,尸体脑门上的血洞就像是通了灵一般,哗哗流淌,且这并非普通的鲜血,却是实打实的精血,修士的命脉!
生机全无的精血通体暗紫色,在萤石的壁垒迷宫中肆意妄为,奔流不息,逐步浸润在萤石陷入的凹槽内。
“咕噜”
这是血与石的融合,生灵间的贯通,兀的,阴风乍起,刺骨灼肉的血气在蔓延,一股股出尘的古荒气息在高涨,宛如一尊顶天踏地的巨兽,意欲挣破天的束缚。
但,为二人所不知的是与石相融的血只是冰山一角,余下的血一入地便不知去向。
桑人长眉一挑,“这不详的血气……”
千皓的脸色略显苍白,“现世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逆天神通可不止于此。”
“嘭”
阴云堆砌的夜空忽有一梭子昼芒闪过,恰似惊蛰之时的隆隆震雷,顿时石破地惊,紫霄神雷天降,焕发的血气面临撼天雷霄丝毫不慌,反而一涌上前,朝着雷芒处奔赴而去。
……
与外界隔绝的烟霞星晕地,两人息坐于地,安详如初。
凝眸盘坐的蓝若馨出声道:“那星轮之力可有进展?”
白宇愁眉苦脸道:“有点迷迷糊糊,既抓不着,又碰不了的,似有似无。”
蓝若馨神色凝重,不再多语,静静等候着仅剩的平静。
二人的心底自然有数,虽说拖延了一时半会,但他们的处境依旧是瓮中之鳖,一旦星引的屏障告破,二人将无可遁逃。
“嘭咚”
戛然间,四面八方似锣鼓喧天,裂天动地般的浩然声势席卷整个断剑山巅。
蓝若馨站稳了脚跟,随即反应过来,“是外界传来的!”
柔荑细手沾染灵气一拂而过,绚烂的星晕逐渐退却,外界的样貌一清二楚,蓝若馨的幽深墨瞳陡然一胀。
“这是……”
目之所及,百丈的赤色雷霆从岩石堆中蹿出,动若凶兽,缠绕着浓烈的血腥滋味,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时而化蟒,口吞山河,时而成猿,踏碎大地。
何来的异物?蓝若馨困惑之际,眼神朝后一瞟,心中笃定道:“定是那二人搞的鬼,想凭借歪门邪道破解星引术。”
再度回首望了望四周残余的星晕,自身难愈的内伤,外有异兽为患,如今处境可称得上是岌岌可危,四面楚歌,前是悬崖,后无退路。
蓝若馨攥紧了粉拳,舒了口气,又放下了,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白宇你听着,数息之后,我会出面尽力拖延,无论长短,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竭力周旋,哪怕是苟延残喘,只要你撑过第二秘藏的时分,你就是胜者。”
极其平淡的一番离别言语,听得白宇一脸愣逼。
“蓝姨,你……”
蓝若馨悍然打断,漠视的瞳孔一颤,“我说过话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