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
只是在他面前,这功夫还是差得远了。按理说,他不该被一个女子逼得这般狼狈。
却原来,在二人争斗间,楚珩是步步退让,毫不回击,甚至连躲都懒得躲了,甘愿挨了她好几掌。
最终,锦书又使出全力,朝他当胸袭去。除了胸膛上感到一股钝击,楚珩顿时还觉喉咙里一股腥气直往上蹿涌,嘴角立马渗出一缕细细的鲜血。
锦书见状遂罢手,怒吼道,“为什么不还手?”
只见他眉心泛红,楚珩平静地擦去嘴角的血渍,捂着胸口道,“是我对不住你,你只管打。”
锦书的心头似被人挖开了,泪水禁不住疯狂涌来,霎时泣不成声,半晌她方才骂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告诉你,你们欠他的,我会一件件,全部讨回来。一群骗子!”
楚珩心口里面又袭来一阵剜肉般的剧痛,他心知是旧伤复发了,不由得疼得跪了下去,脸色煞白。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意欲留住锦书,“你不能,”
锦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斩钉截铁恨恨地将他打断,“别跟着我!否则我大喊一声,齐王的名声就完了,到时候,你连长安都待不了。”
锦书快速拭去面上的泪痕,抬脚便走,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楚珩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已是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双目通红,几乎眦裂。
楚珩拼尽全力站起身来,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抵挡不住,一头栽倒在了琼芳园的花丛中。
清华与盈袖正好打此处路过,遇见了半死的楚珩,忙差人将他救了起来,抬到了就近的雅风阁。
救了半日,楚珩方才苏醒过来。
他一抬眼,便见清华远远地静坐一旁,沉静端方。
“齐王觉得如何?”清华见他醒了过来,便问道。
楚珩觉得胸口虽疼,却没那时要命了,他的嘴唇依旧是苍白的,往日的英气却未减得,他挣扎着半起身,道,“好多了,是娘娘救的臣?”
清华点头,又疑惑问道,“太医说齐王是内伤,不轻。齐王这是与人动手了?”
楚珩知瞒不过,只好如实道,“臣在假山附近遇到赵王后,受了她几掌。”
清华听明白了,丝毫不诧异,风轻云淡般道,“早知今日这般有愧,当初何必对赵王狠下杀手呢?单这几掌,怎能消她心头之恨啊。”
楚珩抬眼,不觉触到了清华别有叹息的目光,心下便了然了。
他惨淡一笑,“原来,娘娘那日要我多加小心,是这个意思。”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清华好像看破了些什么,又不好说。
清华却摇头,肃然道,“齐王想多了。这皇宫看似风平浪静,暗里却波涛汹涌,危机四伏。本宫当日大难不死,正好遇着齐王有感而发罢了,并无他意,谁料想会恰好应了眼前之景呢。”
楚珩点头道是,眉宇间透着一股落寞和隐忍。
不知是不是有伤在身的缘故,此刻的楚珩,完全没有了往日那股刺人的锋芒,或者说,在这个瞬间,他卸下了自己的铠甲,恰好,让清华瞥见了他身上的一丝柔软,和孤单。
长秋或许成了他的棋子,可他,难道不是蜀王的棋子吗?一个个都在憎恨他,而无人可怜他。
清华心底受到一丝触动,他肯让着锦书,已是最大的诚意了。
见他无甚大碍,清华便起身,嘱咐道,“齐王这几日,可在此安心养伤。本宫会和陛下说明。有件事,本宫还要拜托齐王,赵王后的身份,到此为止了。若是外人问起齐王这伤从何而来,齐王可说是旧疾复发,本宫也会与太医打好招呼。”
“也算齐王,再让她一回吧。”
楚珩也是这么打算的,便道,“谢娘娘,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