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紧的,我怎么记得他好像到平康坊见了一个人呢。”莫超明知故问。
杨素和张少聪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他见的人是谁。
何继开更是绝口不提。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平康坊的新闻故事多得是,也不缺你这件。反正你的事,我几乎全知道,也没必要在人前全曝光了。等以后你进了牢狱,我们再单独谈谈。”莫超笑吟吟地说。
从他身上张少聪好像看到了那玩世不恭的裴纪,真不愧是狐朋狗友,连挤兑人都是一个样。
“莫正,你,”
“我说张主事啊,你这官当得愈发的好了。”莫超话里话外都带着刺。
张少聪觉得大事不好,“大理正,您?”
“才带过来,还没经审问,你怎么就把人松绑了?”
他顿时语塞,明明是莫超让手下人送的,还偏偏拉上了他做垫背的。不过上司生了气,他定是不能有丝毫的抗拒。“下官这就命人,”
莫超又打断他,“我看不必了,刑讯逼供那是对一般人的。他是什么人,他是大理正啊,哦,以前还是我的前辈。我该好好伺候他啊。”
貌似会和张少聪的做法如出一辙,杨素背上汗津津的。“莫正,真要对他行刑,那也该是让大理少卿审他。”
大理正虽能审断天下案,但他何继开毕竟是从五品的官员,要是推鞠,定得是卿、少卿出面,然后交付刑部的尚书、侍郎。
莫超可有的是耐心,他才不管何继开说不说。“铁打的刑具,流水似的人。”
张少聪更是惊异了,“真要是这么做,怕他这身板经不起。”
他敢对叶滨那么做,是因为他向来身子强健,被抽那几下,死不了的。而何继开就不成了,他都是年过半百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半截入土了,真要是再被那折腾几下,难保不会咽气了。
杨素也觉得不妥,“不如让郝侍郎来审问吧,真要是弄出人命,咱们也没法子交代啊。”
“你们想到哪里了,我不过是想让他自行说出来罢了。”他欣然地拍何继开,“我说,你从前也算我上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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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当年笏满床
承平元年,刚送走了春,迎来了夏。寰坞风景如旧,依然是满园姹紫嫣红。
每年这个时候,韩洵都会来这避暑,度过那难熬的暑热天,但是今年略显不同。因为养父腿疾发作了,所以全家人没一个有心思来这乘凉。那些人来这,要么是为了谋个一官半职,要么是为自己寻一条终南捷径,无非是想往上爬罢了。
谁让他的养父是当朝大将军韩伋呢。
不过韩洵不以此为荣,反以此为耻。他现在所任的那个小官,还是赖着韩伋之名,才得以举孝廉入仕。也难怪有人会笑话他不堪大任,快三十的人依然是个只会耍泼皮的黄口小儿。
韩洵也想往上进一步,奈何做了几年官,处处碰壁就算了,还老是被同族同宗的人欺压,这叫什么事啊。好歹他也是韩家的一份子,竟落得被本家的人排挤,真是可悲啊。
他不禁叹气,“唉!”
“好端端叹气做什么?”这声音极其耳熟、
抬头便见一青年,容止端雅,更兼雍容庄静。由是怔了又怔,韩洵没料到自家兄长会来寰坞,还是在这个时候。这是凑巧,还是眼花他看错了?
韩霈推他,“连你大哥都不认得了?”
匆忙回神,韩洵却仍有点发呆。“啊,大哥。”
“你是有心事吧?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把你弄成这副模样?”韩霈的笑很温和,说话也是轻轻的,好似能浸润人心。
韩洵忙说“只是点小事,唉,”
“是不是父亲他?”韩霈隐约猜到了他的踌躇所在。
他原是不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