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的,但到这等地步了,他不得不说。于是悄声道“父亲的腿上生了烂疮,怕是,怕是治不好了。”
“怎么会生烂疮呢?”
也难怪他不知道,韩霈从结缡之日起便离了寰坞,换言之,他除了过年、中元、冬至会来看一眼,其他的时候压根找不到他的人影。若非是父亲病情急迫,他也不会急召他来寰坞。
“说是用药不对,延误了,所以溃烂了。”韩洵话说得支支吾吾。
其实他不敢把话说全了。因为父亲交代他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实情,哪怕是他亲哥哥韩霈,也一视同仁。
韩霈一言不发,要直奔正堂去。他见状,立即拦了下来。“这会子正看大夫呢,你就别进去了。”
“连我都叫来了,定是出事了。”
前年,父亲腿疾发作便去朝了。本以为没多大的事,刚好可以在寰坞多休养、休养,怎会料到那腿疾竟越发的重了。刚开始只是肿痛不已,敷些简单的消肿药,挺挺就过去了。不久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严重,而后又生了疮,很快疮就溃烂了。两年间请的名医中竟没有人能有良方对症,而病耽误不起,一日重似一日。
“父亲有大夫医治,但大哥你就不同了。”
“我没事。”
兵燹之祸,梁祚不兴。
程翌现在还无法拔掉腹部上中的箭矢,或许不用拔掉,他的小命就已断送在这了。伤口不断渗出鲜血,但他还是费力地折断箭。
他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进到荒山深处,几近趔趄,最终看到了石阶。
“终于,终于,”
他抬头望去,这是座没有匾额的破庙,满是断壁残垣,想必这里也遭人洗劫一空了吧。这样的世道下,程翌无安身之处,除了投身于深山破庙,便再无容身所了。
程翌扣门,良久,才听见脚步声。
僧人开门便说“施主深夜来访,贫道本该留施主过夜,只是兵荒马乱的,”
还没等他说完,程翌就拿出钱,“这些够了吗?”
“唉,施主,这钱您收回去吧。”
僧人把程翌扶到厢房,
“有关系啊,你忘了上回签的那个合同,我还特意嘱咐你仔细看看里面的条款。”稀饭还好心提醒道“我当时特别说了,这是个‘霸王条款’!”
“噗,还真是‘霸王条款’啊。那时候不是约定你捧我成大神的吗?”
“可惜你在我这失宠了,谁让你退休的啊?之前就跟你说你想退休,得五年后啊。”
“你最初不是保证我可以随时退的吗?”
稀饭抵赖道“空口无凭。合同白纸黑字写着,你得干十年才能退休。你好不容易成了大神,前途一片光明,却愚蠢地违反了条款,我也很无奈啊。”
“你不愧是学法的银币。”
稀饭冷笑道“没错,你自以为走的路,都是我的套路。你是选择赔钱,还是继续留在这?不妨告诉你,赔的话,至少要赔6亿元。”
“套路啊!!!”娴君绝望的看向他,“我不要,我不要!老同学,看在同学情面上,你放我一马让我走,行吗?”
“不好意思,我还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才保留你的账号的。我已经最大限度容忍你了。”稀饭又拿了份文件。“签了吧。”
“所以我还要继续为你工作?”娴君没敢接。
稀饭语重心长地说“老同学啊,你得长点心啊。新大神已经彻底取代你了,所以现在你什么也没有,只能从底层做起啊。”
娴君一头雾水,“我去?为什么她取代我,我就什么都没了?”
“呃,只能告诉你,很不幸你早退的消息传到股东耳朵里了,他们一生气就不捧你了,我也没法子。董事会上除了我支持你,就没别人了。”稀饭翻手机给她看公司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