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所俘。
临江茶楼里,学子们疾呼国难当头,联名贴告讨逆檄文,援当今子,誓与南兴共存亡。
上午在宫门口未得召见的百官回到府中,不约而同地派眼线盯住了何府。
何善其祖孙出宫回府后,侯府便大门紧闭,晌午过后,老侯爷何善其动了兵符,命几位老将过府议事。傍晚时分,众将领与何少楷从侯府出来,一齐策马直奔宫门。众人面圣后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出宫时已擦黑,三位御医跟在后头急奔侯府,直到二更,御医才回宫复命。
御医一走,侯府里便举了火把,何少楷披甲而出,手执兵符佩剑,老将相随,亲兵护从,大摇大摆地驰过长街,往江堤而去。
三更时分,战鼓雷动,水师大军举火登船,出江北去。夜幕之下,战船如云,黑水涛涛,大江之上似横着延绵无尽的黑山,接并水,万丈崔巍。城中宵禁,百姓不敢出门张望,也不敢再入睡,纷纷栓门,提心吊胆地听着江上的声响。
江上鼓声不绝,掩了江北水师都督府后门那吱呀一声门响,后巷风大,一人身穿黑袍,拢了拢风帽,行色匆匆地往东街而去。
兵曹尚书府的书房里,韩其初正挑灯翻阅公文,后窗无风自开,桌上的烛火摇了两下,忽然灭了。
韩其初一惊,猛地回头,见一道黑影掠了进来,一落地便扫上窗子,面前有火星儿闪了两闪,随即桌上的烛火又燃了起来。
那人径自寻了把椅子坐下,将火折子揣入怀中,摘了风帽,淡淡地道“尚书府重地,护卫怎的如此松散?”
“并非松散,而是有意撤防,等的便是章兄。”韩其初松了口气。
章同眉峰一沉,“这么,圣上有险?”
连日来,圣上宣见了汴州军及内外八卫,唯独江北水师未得宣召。江北水师乃皇后嫡系,圣上不宣,本是件好事,明事态尚未险到要动用江北水师的地步,故而这几日,即便军中将士再忧急,他也能沉得住气,直到今夜忽闻江南水师兵动,主帅竟是何少楷,他放心不下,这才夜探尚书府,想要问个究竟,没想到韩其初竟已等着他了?
韩其初在等他,即是圣上在等他!圣上有事,却不能明着宣召江北水师,明圣上非但有险,而且需要江北水师秘密行事。
韩其初目光炯亮,笑叹道“章兄继任都督之后,心思比以前深了。”
“你这不紧不慢的毛病倒还跟从前一样。”章同懒得废话,当面把掌心一摊,一块玉佩躺在他手心里,暖润如膏,瑞凤古朴,烛光下泛着岁月之辉。
韩其初笑意惊敛,忙行大礼,问道“章兄,凤佩怎会……”
“娘娘临行前所托,命我提防何家,若有兵险,可便宜行事,万不得已之时可执凤佩斩杀乱臣!所以你就别卖关子了,圣上可有神甲军的消息?娘娘应该到了淮州与岭南的交界地带了,淮州陷落,岭南要反,她腹背受敌,圣上可有解救之策?”章同攥着凤佩,手心里隐隐冒了汗。江北水师未得宣召,这几日来,他不知道是淮州出了事,今日听到传言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就算江南水师未动,他今夜也会来尚书府。
韩其初望着凤佩叹了一声,“章兄,帝后乃人中龙凤,此番齐心谋事,这世上能叫他们腹背受敌的人只怕少有。”
“……何意?”章同心里咯噔一下。
韩其初笑得意味深长,随即坐来一旁,倾身低语。
章同抿着唇,初时眉头深锁,方闻数语便忽然攥紧了凤佩!
南巡竟然不是掩护她的行踪的,而是圣上之计,意在诱反淮州叛臣,清查朝堂奸党!
她在军中夜审南图使臣,非但断出了敌计,还断定何家勾结南图,从而折道淮阳,平了淮州之叛,解了赈灾之困,还封了信道,意在助圣上清查奸党!
帝位无危,她亦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