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早闻见味了,瞅着碗里的葱花饼笑道“就扒拉了两口……”
余氏将碗往怀里收了收,嘴上道“那可不巧了,我就烙了五个,三个孩子跟强子、桃子娘一人一个的份,多了一个人这饼子可不好分了。”
张氏打圆场“我那份就给我娘吃了。”
余氏瞧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真把你这份给你娘吃?她要是从家吃了来的,怕是再吃这重油的饼子是要呕出来的呢。”
“你说是吧,亲家母。”余氏转向袁氏,“咱们平常人家,一无存粮二无银钱三无有权有势的亲戚,啥东西都是捉襟见肘的,将将一口不够分。”
袁氏心底一咯噔,这余氏怕是冲着她来的。
“你这是说得哪里话,院里牲畜满地走,银钱使得也阔气。你当旁人是瞧不明朗,我这老婆子别的没啥,就是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还要多,啥事都瞧得真真的。”
余氏将一只饼子单独放在碗里,搁在条凳上“你这哪是吃得多,你这是吃的咸,人也闲。”
两人过了一招,暂且偃旗息鼓。余氏端着饼子进了屋,袁氏看着凳上那葱油饼也没了食欲。
张氏还傻愣愣的道“说啥盐的事呢?”
袁氏气不打一处来,嫌弃的瞅着面前的傻闺女,也难怪余氏能把她压得死死的,这是脑子不想事啊。
“我搁这招人嫌呢。你婆子怕我上门占便宜打抽丰。得了,我也不多坐了,省得招她不痛快。”
张氏忙留人“您好不容易才上了一回门,山路又难走,咋能凳子都没坐热就要要走?好歹吃个饭呢,瞅着时辰,强子也快着家了。”
“我就怕你难做,到底她是强子的亲娘,我算个什么玩意?”袁氏摆摆手,“再说你弟在屋里躺着,没人给他拾掇饭食,怕是饿死都不见他下床的。”
提起张平,张氏问道“他伤得可重?我昨儿瞅着只是背上一点淤,咋就下不了床了?”
袁氏凄凄道“你不晓得啥叫内伤,面上是瞧不出来,他吃口茶都嚷嚷着心口疼,要是躺下了,肋下还鼓起一个包,怕是骨头断里头了。”
“家里吃的倒是有,还饿不死人。就是没几个银钱给他抓药看大夫……”
说罢,她偷偷看了一眼张氏,见张氏果然茫然无措的样子,轻声提醒道“你要是有几个钱……”
张氏忙道“有的有的,身上没的,我能找我婆母支钱去。”
“可是难为你了。你放心,这钱就当是娘借你的,等打了粮就还你,不占你半分便宜。”
“您这是说得哪里话?阿平是我亲弟,他受了伤我比谁都要心疼呢,您要是提还钱,那就是打了我的脸了,哪有嫁出去的闺女向娘家要钱的道理?”
说罢,转身进屋问余氏支钱。
姜桃正窝在床上解九连环,听张氏突然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个钱,她差点没被口水呛着。
余氏皱着眉头“给你弟抓药?受了内伤?”
“可不是,阿平昨儿自个还撑着不肯跟咱们说,指不定多疼呢。”
姜桃翻了个白眼“他给二姨出的风头,叫他寻二姨要钱去。再说请啥大夫要五十个钱?爹腿摔断那会也才花了十几个钱。”
“吃茶都心口疼,那恐怕是伤了肺了,这哪能跟断胳膊断腿比?”
姜桃没心思再解环,将把戏丢到了一边“那他是要吃人参还是鹿茸?要真吃上恁些东西,咱们家可供不起。再说了,二姨家不比咱们家富裕?我阿婆家也不是没底子,凭啥绕过他们巴巴的就朝咱们家来借钱了?”
她指着自个的脸“娘啊,脑门上那俩东西叫眼睛,不是拿来出气的,你好好瞅瞅是啥情况再来为难咱们成不成?”
张氏气急败坏道“桃子,那可是你亲舅舅,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就是因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