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却是要吃的,万姨娘让她这古怪脾气磨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边掀开被子,一边道:“我怎么就弄不明白你这肚子里是怎么想的,难道就因为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俩,难道就因为人家没拿你当头一号的妹妹看,你心里就不痛快,索性连普通的姐妹都不当了?”
郑绵绵正在拔簪子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她的心思被万姨娘揣摩了这么些年,今日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可惜万姨娘并没意识到这一点,随口一说,说完也没放在心上,钻进被窝里就睡了。
郑绵绵瞧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这个面容寡淡的女孩生了一张无趣的脸,人生也注定是无趣的了。
郑秋秋从前与郑绵绵好过一段时间,是她撺掇着郑绵绵与郑令意姐俩闹不痛快,如今她也嫁了人,郑绵绵前一次见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眼眸中都是倦色,人也显得灰暗了。
郑燕纤成了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性子,郑秋秋连斗的人都没了,只能守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人前人后陪着小心过日子,真叫人觉得乏味。
可郑令意,她怎么就叫人觉得那样鲜活?
郑绵绵‘叭’的一声把抽屉合上,本想回偏阁睡的,但在万姨娘床前站了一会子,还是掀开被子钻了进。
这世间在意她的人,也就这一个亲娘了。
……
今日晨起,原是寻常的一日。
太阳渐渐热烈起来,睡着睡着,就闷出了一身的汗。
郑令意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瞧见绿珠与绿浓正往冰鉴里头倒上新的冰块,一夜过去,这冰也融的差不多了。
郑令意身边的床褥已经空了,吴罚临走时在她耳廓上亲了一口,又交代了几句。
他这段时日还是忙得很,时隐时现的,事情倒是都交代的很好,每次都给郑启君留好要练习的身法,一有时间就把他揪过来查验进程。
这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练着,居然能叫郑启君耍的那几下子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连县主都说,虽然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这师傅严厉些,总归是好处多多的。
“绿珠打水来,身上黏腻腻的,真是不舒服。”
太阳太过慷慨,将屋里头晒的极为亮堂,郑令意即便是再想赖床,也是赖不下去了。
绿珠应了一声,忽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喜鹊的叫声。
“呦,喜鹊叫好事到,真是好兆头。”绿浓将郑令意今日要穿的衣裳摆出来,笑道。
郑令意虽然不大相信这些讨吉利的俗语,但听到喜鹊叫唤,心里总是舒服的。
郑令意梳洗完毕,从内室出去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只雪白白的大狗,娇娇如今双耳束起的时候,都快到郑令意下腰的部位了,外人瞧见了它,一时间吓得不敢动弹也是有的。
“天儿这么热,等下给娇娇梳梳毛,能掉一些是一些,好歹也舒服些。”郑令意道。
绿浓拿了块木板,给娇娇坐了一把比手掌还要大的梳子,每次见谁拿出这梳子的时候,娇娇总是乖乖躺倒,任由她摆弄,看来狗也是很会享受的。
郑令意刚吃完早膳,听见外头的婆子递进来一个消息,说是庄子里来了人找她。
“那怎么不进来?”绿浓奇怪的问,手里拿着那把梳子。
娇娇早早在垫子上躺好,等着绿浓来伺候。
“不是在门房记过档的熟脸,是几个生人,好像还有男有女的。”殷婆子道。
“绿珠瞧瞧去吧,若是石头带人来了,你就问问什么事儿。”郑令意想了想道。
张奇石虽也来过几次,但多是在偏门下了东西就走,正门的小厮们记不得他也很正常。
绿珠很快出去了,过不了一会又小跑着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夫人,不是石头他们,是一群瞧着凶蛮极了的粗人,说咱们庄子上仗势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