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家,这并非蔡绰然不待见她的原因,蔡家虽是官,可做的也商贾之事。
真正叫蔡绰然无法释怀的,这个刘氏是在孝期刚过的时候就进了蔡家,而且是怀着身孕的,也就意味孝期未满时,父亲就与继母有了首尾。
这个妹妹说是早产的,可出生时连头发都黑溜溜的,没过两个时辰就睁了眼,话放出去谁信呢?
若只是如此,蔡绰然虽然释怀不了,可也不至于对刘氏厌恶至此,毕竟她到了这个年岁,知道有些事情双方皆有错处,就这件事儿来说,她的父亲还更让她厌恶一些。
可刘氏这人,从头到叫都让蔡绰然不喜欢。一张面孔从人前戴到人后,府里上下都夸她好。
蔡绰然很聪明,虽然常年不在家中住着,可她知道刘氏揽了多少好处在手里。否则就凭她娘家每年那点子收入,能给她两个弟弟买两间独门独院的小宅子?
听外祖母说,陈氏原先留下的嫁妆,刘氏也不是没打过主意,只是陈老夫人在接蔡绰然回来住的时候,连着嫁妆也搬了回来,一并归到了蔡绰然名下,刘氏连根毛也没捞着。
也不知是不是在陈氏的嫁妆上未得利,所以才那么拼命的搂钱搂权,不过刘氏的好日子在蔡绰然的嫂嫂周氏进门后就到了头。
她这嫂嫂出身虽在京城闺秀中排不上号,可总比刘氏高出一大截去,她长得温婉,能书会画,却是个呛口的泼辣性子。
没两年就将刘氏手里的钱和权一点点的榨出来了,免得她狗急跳墙,倒还是留了半分余地的,更多自然是没有了。
在蔡绰然面前,周氏对刘氏的厌恶丝毫没掩饰,当初她刚一进门,眼瞅着是个金屋子,没想到样样是空心。就连蔡绰然他哥,蔡家的嫡子竟也能叫刘氏不声不响的给克扣了。
身上穿的丝绵衣裳摸着顺滑,全不是好料子,丝线疏的很,没多久就坏,刘氏还非说是他穿的不仔细,又连忙的吩咐人给他做了一套又一套,看着殷勤周到,却着实费不了几个钱。
再加上男子对这些小处并不在意,心思只在外头的生意上,刘氏这把戏竟玩了许多年也没被他发觉。蔡家还有两个庶出的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子心细些,又被苛待的更厉害些,加上平日与刘氏亲生女有所接触,虽然早早的发现了端倪,却不敢说。
周氏对自己的夫君是喜爱的,看他在自己家里被欺负成这样且不自知,一股火气腾身而起,烧了两年。每逼得刘氏交一份权,交一份钱,才能熄下去一些。
周氏并不小气,连带着两个庶出的弟妹也得了好处,心里感念着周氏的好,去周氏院里的次数比去刘氏院里多多了。
蔡绰然挡了刘氏不叫她进周氏的院子,却没挡住这个妹妹。
明明不是一个娘生的,这个妹妹也非得叫个蔡宛然。
周氏曾撇撇嘴说,‘嘁!怕人家觉得她这个嫡生的名不正呗,非得挨着你!沾点陈家的光!’
说蔡绰然是先入为主,早有成见也好,对着这个向阳花一样的妹妹,她是半点都喜欢不起来,还不如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庶妹蔡穗穗呢。
在蔡绰然头一回的记忆中,陈家老夫人也不喜欢蔡宛然,刘氏带着家里孩子来看她,每个人都叫她外祖母,她笑呵呵的应了,看着一点也不在意刘氏早年间的那点蠢毒心思,可分下去的礼物却有了高低。
蔡宛然掂量着手里轻飘飘的金匾,又看看蔡穗穗得的那个水滴状的玉坠子,终于是头一回在人前沉了脸,刘氏帮着遮掩了过去了,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陈老夫人恍若不觉,还能招呼蔡宛然和蔡穗穗吃点心。也就是那个时候,蔡绰然才看出这母女俩如出一辙秉性来,蔡宛然已不见不愉之色,拿糕点的手却总比蔡穗穗快一步,尽捡着贵价的吃。
后来,蔡穗穗也没戴过那个玉坠子,后来与周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