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含泪跑到那个梳的光洁发型的首领前,抱着他喊了声:“哥,你没事吧。”
他哥哥捂着胸口的伤,一个胳膊肘撑着地,摸了摸他的脸,却给他蹭了一脸的血,他就拿手背好好的擦着,很仔细很小心:“弟弟,哥哥看来得走了。”
我的耳朵机敏些真不是好事情。
他弟弟尚天真:“你要去哪里,怎么不带着我一起?”
他笑:“我也想啊。”气息有些不稳“可是……可是那里太冷了,你不是生怕冷吗。”
“哥,我不怕冷,你在就不冷。”他尚带稚气的声音,奶声奶气。
但是他哥哥已经没了那种继续说下去的力气,话没交代完就走了。他弟弟一直摇晃着他的胳膊,但始终没和他再说一句话。
他哥哥的眼睛上还残存着泪。
胡英拉我,我才回过神。
我问:“怎么了?”
她说:“武苒下令了,打啊。”
我慌里慌张的朝那里奔去,我就站在那小孩子的身边,我手里的金刚杵很重,我心里也沉甸甸的。
“小孩儿,别傻拽你哥哥了,这是战场,刀剑无眼啊。”我说。
小孩说:“你又是谁,为什么叫我小孩儿,你看着也不年长啊。”
我尽量温柔,语速放的很慢:“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就是睡着了再也醒不了了,你哥哥已经死了。”我在尸体堆叠中在刀枪剑戟中告诉一个脖子上挂着童锁的小孩儿什么叫做死亡。
他开口但语气很平:“刚刚那个倒在地上的狼族首领就是我杀的。”
我心中难受,小孩子在这战火连天的沙场上讲述自己杀的第一条生命,是算作坚强还是没心?这究竟算作好事还是坏事儿。
这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
小孩眼睛大大的,脸上还残留着血渍,他问:“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蹲下摸了摸他的头。
不懂是好事,但我不愿意他将来变成杀伤都觉得是家常便饭的人,不愿意他将来麻木不仁。
但是这未来已经摆在了眼前。
我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啊。”
小男孩儿这次却哭了:“我没有家,是这个哥哥领着我的。”
原来如此。
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我笑了笑:“你哥哥累了,以后就跟着姐姐好不好?”
我把手递在他面前,但这小孩并不领情,他打开我的手,又去牵地上的那尸体。
他咬牙切齿:“哼,我才不要。”
我没有办法和他一直耗着,这是沙场,我并不能把性命置若罔闻,和他继续纠缠。我说不通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握紧手里的金刚杵,保护好我们。
我从没主动杀生,我只杀冒犯自己的。
我就站在原地等。
没了指挥,狼族的势力就有些微弱。
狐族势如破竹,他们杀的战的兴奋,我心里却不得劲。
因为我们是踏着散妖的尸体上来的,这并不值得高兴。
……
回了阵营,天色已晚。我躺在毯子上想今天的种种,我的头顶悬着一颗特别亮的宝石,直视的时候还会觉得眼睛疼。
它也在审视我。
生死离别,生离死别,究竟生离更痛苦还是死别?哪一个应该在前?
我将被子朝上拽了拽。
伸手去拿那宝珠。
它落在我手里的那刻,瞬间黯淡无光泽。
黑暗中我听到了一声:“阿荼,你已经睡了么?”
我又将那宝珠抛到天上,尽力撑开眼睛的那刻我看到了陆判。
他很自然的盘腿坐在地上:“我就知道你睡不着。”
我动身坐起来,身上的铠甲还带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