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上山抓上几只,给陶先生送过去了。
师父啃着野味对陈岁岁说道,你知道么?老夫不为五斗米折腰,教你本事可不是为了吃口这个。
有道是薪火传承,到老夫这里如果灭了,老夫可就成了罪人喽。
不过,能吃上这个,便是意外之喜,嗯,意外之喜。
小酒抿得滋滋作响,那是老人心里高兴。
师父而不为五斗米折腰,自己却差点误入歧途,陈岁岁便觉得自己愧对师父的教诲。
他好像有点理解师父的那句不要辜负。
五斗米也好,几两银子也罢,取之有道才吃得香,用得安。
所以当他母亲告诉他把多余的银子还回去之后,给家里留下八钱银子的陈岁岁便二话不说收拾东西离开了家门。
除了准备还的那一两七钱,陈岁岁给自己留下三钱,他不是个莽撞少年,分文不拿的话,他很有可能还未找到短工的活计便饿着肚子回家了。
之前他是跟过车队的,按着车队那行进速度,估摸着这会儿车队怕是已经快到了龙江镇了,出了陶家堡他便跑了起来。
路上无人,一布衣少年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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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竹馆占地不小,一个青楼在平南城中有如此大的规模,可见其财力。
雅馆管事康捡娘被姑娘们唤作康姨,俗馆的老鸨子则是那些问柳客口中的雀妈妈。
两位管事之上的老板是谁,知道的人却是很少。
在无雅馆之前,松竹馆不过是平南城两大青楼之一,原本叫做群芳阁。
后来松竹馆不知是谁当了新的老板,重新修建,再次开门迎客之后,新挂牌匾“松竹”二字让不少本欲寻欢之人脚步一怔,这里究竟是练笔的地方还是练枪的地方?
雀妈妈不是新东家带来的人,原来群芳阁的姑娘都成为了俗馆的人。
好好的群芳落得一个俗字,一众姑娘心中自是不喜,围着雀妈妈叽叽喳喳的,怎么咱们就是俗了,她们不就是会唱点曲儿,学着男人们说些文绉绉的话就是雅了?还不都是挣那些男人的钱。
其中一个姑娘打趣道,可不是嘛,咱们菊花姐姐嗓子多好,每次来了客人,才进屋没多久,就听见她唱上了,那声音唱得咱们这边客人都按耐不住了。
那名叫菊花的姑娘便告诉她,傻妹妹,咱们做皮肉生意的,可不是为了享乐,你才来多久,觉得这般滋味不差,自己舒服还能挣到钱,可过上两年你再试一试,谁不想身上那个臭男人早点下去,又期盼着能遇到个好心的人,花了银子给咱们一个从良的机会。
打趣的姑娘名叫兰花,也是个可怜人。
王朝不禁青楼生意,却是严禁逼良为娼的行为出现。青楼里的姑娘,大多是家里穷得快饿死了,没有办法,便只管填饱肚子就好了,哪里顾得上其他。
兰花才接客半年,来群芳楼却有两年了。
刚来的时候,她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这雀妈妈眼睛贼,一眼看出兰花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是饿得没长开罢了。
雀妈妈也是下得了本钱,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出两年的功夫,这兰花便长得水灵灵的。
两年来的耳濡目染,早已让原本娇羞羞的她盼着能够早日挣钱。
既然选择吃这碗饭,那饭碗就得端稳了,这是雀妈妈教给她的话。
当时她的饭碗里放着一根鸡腿,两大块红烧肉,大口扒拉饭的她一边咽一边点头。
第一次接客那天她还是有些紧张,好在雀妈妈和众位姐姐都告诉了她许多办法,而菊花姐姐便告诉她,疼了便叫,没啥丢人的。
那客人走的时候多给了锭银子,嘱咐雀妈妈,是给这个兰花的。
平日里常来群芳楼的这位,竟然想给这个兰花赎身,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