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许胡说!”叶提乘一脸惶恐。
老太太淡淡道:“我这个岁数了,有什么忌讳的。”
“祖母别伤心,舅公老爷明年还来呢。”叶从蔚笑着上前。
老太太摇头:“他也一把年纪了,何苦折腾。”
车马劳顿,确实山高路远,不过……
“舅公老爷一看就是喜欢骑马射箭的,人越活动越年轻,老当益壮。”
“那去年不是摔了马么?”老太太叹一口气:“还摔伤腿了,也不怕小辈们笑话。”
一旁的叶朔接话道:“祖母知道的,因为那匹马正好病了。”
“不管病没病,骑马总归是危险的事。”老太太警告的扫他一眼。
她倒不是反对孩子去骑马,叶朔喜欢,也就二老爷拦得最紧。
“孙儿知道。”叶朔摸摸鼻子,唯恐自己被拉出来做教材。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叶朔亦步亦趋跟着叶从蔚,大吐苦水。
“以前我是家里最小的,如今有了郦哥儿,没少拿我立榜样。”
“这不是很好么,有眼睛盯着,你自然就谨言慎行以身作则了。”
“使不得,”叶朔道:“柳祯送我一把刀,给我爹收走了。”
叶从蔚闻言皱眉:“你不是有小匕首了么,还要什么刀。”
怎么就送这些个伤人利器,大抵跟姑娘家喜欢首饰一样的?
“刀与匕首不同,它有这么长……”叶朔比划一下,满脸心痛,“我爹说那是玩物丧志。”
叶从蔚眉尖微动,她知道,家里让几个哥儿走仕途,参与科考,不能叫朔哥儿沉迷习武。
不过……每个人素有喜好,也不能一味打压。
叶从蔚笑了笑:“你好好做功课,有长进了我悄悄送你一把好刀。”
“真的?”叶朔双眼一亮。
他没高兴多久,很快怀疑起来:“五姐姐你哪来的刀呢?”
“我是没有,王爷总会有吧?”叶从蔚斜他一眼。
叶朔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喜滋滋的,朝她拱手作揖:“那姐姐可得把东西准备好,小弟很快来寻你兑现。”
“必然守诺,”叶从蔚弯了弯嘴角,道:“你只需记着,我与你提过的分寸问题,凡事过犹不及。”
玩物丧志也是这个道理。
“五姐姐放心,”叶朔脸色微微一正,“我知晓现今家里什么情况。”
世人惯会拜高踩低,就连小小学堂都难免落俗。
承泰侯府老一辈的高不成低不就,年轻一辈大哥三哥眼看不是可塑之才,在外的脸面早就大不如前。
长此以往,真不知道跌落何处才到头。
叶朔小小年纪,倒不至于把这么大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过目前来说,他是三人当中最有天赋的。
偌大一个侯府,只两个秀才名头的人支撑着,未免太难看了些。
用过午饭,叶从蔚回到王府,换身衣裳躺在矮榻上小憩。
正打算睡一觉,忽而听见外头院子里有响动。
叶从蔚被吵得睁开眼,叫来司竹询问:“是王爷在外面么?”
“是的,”司竹点点头:“王爷在书房待客,说要去前院摆酒,问王妃要不要去尝一杯。”
“款待的是什么客人?”叶从蔚问道。
司竹摇摇头:“奴婢远远看了一眼,没认出来。”
叶从蔚坐起身想了想,齐宿已经挺久没有把那群狐朋狗友带回来了,能在书房待客,想来也不会是纨绔子弟。
“替我更衣,咱们去看看。”
既然他问她要不要喝酒,大约就是希望她露个脸的意思了,正好稍稍满足一下好奇心。
叶从蔚换一身见客的衣裳,带上司竹司梅二人,去往前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