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未回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儿臣……”宁南阙只觉得嗓子一阵发干,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这个,许是儿臣看岔了……那不是儿臣放下去的花盏……”
“胡闹!”延佑帝不是笨蛋,这会子总算是回味过来了。他原本慈祥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一双眸子中射出帝王才有的精明的光来。
蔺后和陈妃不是斗了一时半会儿了,她们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延佑帝难道会看不出来么?若方才他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事,眼下这么仔细一想,当中的弯弯绕绕也猜了个七八成。这两个女人不安分,十有八九是想利用乞巧节织女娘娘的赐福做文章,谁摆了谁一道也明显的很。
宁南阙口中发苦,在父皇面前半点好没落着,反倒是被训斥了一句,心中委屈。
他越发的怨恨起宁东城来,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
蔺后得了便宜,看陈妃和宁南阙出丑,心头爽快非常。她当然没料到纸条上写的竟然会是那两个名字,但她脑子动得快,当机立断将了陈妃一军,气的她个八面玲珑。
连带着连自己也没有占多少便宜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当即笑着将庭秋月和赵明珠二人招到了跟前来,温声道“好孩子,织女娘娘赐婚,是天赐良缘,你们二人有福了。”
抚远将军虽没落了,但先前怎么说也是名声在外。谢凉自己本身是将门虎女,虽然将庭真宠的不着四六的,但相比那些娇滴滴一碰就碎的姑娘,她反倒是更喜欢赵明珠这样直爽的姑娘。
庭秋月比顾无言还小了一岁,她原本还没那么快打算为庭秋月琢磨亲事,但既然皇后都开了口,谢凉也只得欣然接受了。
与身家清白的抚远将军结成亲家,总好过将真真嫁到那勾心斗角地狼窝虎穴当中。
宫宴圆满结束,顾无言将一脸身体被掏空的庭秋月送上马车,皱着眉嘱咐了两句,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旋即对苏氏道“母亲,我送个朋友,待会儿再回来。”说着她便头也不回地上了不远处在月夜之下等候的宁西楼的马车。
苏氏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与谢凉互相搀扶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顾无言一上马车,屁股都还没坐下,直言问道“那纸条,是你动的手脚?”
她不得不怀疑宁西楼,可又没有办法怀疑宁西楼。
他太过镇定,且一直劝自己稍安勿躁,显然是成竹在胸。
可他们今天去的是什么地方?是皇宫,是大内,是御花园,是在延佑帝的眼皮子底下。顾无言实在没有办法猜测宁西楼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将蔺后和陈妃两个老奸巨猾耍的团团转,甚至能够蒙混过延佑帝的眼睛。
今天延佑帝虽然没有言明,但多多少少肯定猜到了些什么,宁南阙在延佑帝面前大大地出丑,即使没怎么被责备,那也是横亘在宁南阙的权争路上一块巨大的污点。
最关键的是,她何德何能……让宁西楼这样帮她?
宁西楼张了张嘴,眉头轻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开心?”
“……”顾无言哑然,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不开心。我当然开心,真真的事情困扰了我母亲和庭夫人许久了,就怕今日宫宴上被人动手脚。我无能,没有办法帮真真化解困境,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听她这么说,宁西楼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叹了一声。
“我也只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这毕竟不是一劳永逸之法。蔺后和陈妃生性狡猾心思细腻,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回去之后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回过味来,说不定还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她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武安侯府的支持。”宁西楼缓缓说道,他顿了顿,皱起眉心“其实我今日所为也是有些危险的,我曾在冷宫中呆过十几年,今日那捞船的小太监是我的旧识,他才会帮我换了字条。你是否……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