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被人下了泻药。”顾无言摊开手心给宁西楼看那张捡来的纸,“有人想要害破云。”
军中战马都是经过特训的,尤其是在见识过北胡蛮人的御马术之后。
战中最忌讳的就是军马出事,是以经它们口的所有水食都要经过专人之手。
踏潮军的军中有一名老侯爷特地请来的北胡御马师,驯马只食己食,陌生人绝对不要想喂它们吃半点杂物。
破云虽不是军马,但性子机灵,又心高气傲的,现今也只有三个人能喂它。
索性破云挑嘴,否则现在拉的虚脱的就不是村里这头可怜的老黄牛,而是破云了。
“不是想害破云,”宁西楼沉吟片刻道,“是不想我们离开清贫村。”
“吴大郎?”顾无言皱眉问。还是那个凶手?
宁西楼摇了摇头,他始终没有松开牵着顾无言的手,这时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随即又摸了摸破云的鼻子。“乖孩子,别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一会儿给你摘嫩芽儿吃。”
破云似懂非懂地喷了喷响鼻,乖的不行。
这头村长和村民们一起清点了村里的男子人数,连吴大郎家的傻子都在人群后头找到了,偏偏就没有了吴大郎的人。这下几乎就能确认了,这个死状极惨的尸体就是吴大郎本人。
吴大郎早年丧妻,一个鳏夫带着他家傻儿子长大,父子俩关系又不好,脾气也差,可以说在村子里举目无亲。眼下死在这儿,就剩一个傻儿子,一时间大家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村长头疼地摆摆手道“就算确定是吴大郎,咱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这儿!先把他……收起来吧!”吴大郎就死在村后,就算是秋天不容易烂,就这么放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多搁两天就臭了。
“村长不准备报官吗?”顾无言走过来,满脸不赞同。“若是村长觉得不便,我与四……我与四郎跑一趟也是可以的。”
“这个……”村长脸上的汗更多了。他搓了搓手道“这个到底是我们村子里的事噻,平州城的官府过来一趟要两个时辰哩……还是、还是不麻烦官府了吧!”他平日里看上去老眼昏花的,这时候眼睛倒是尖了,指着那牛棚里乌七八糟的说道“兴许是有毛贼想要偷马偷牛,碰巧被吴大郎撞见了,那毛贼就杀人灭口跑了噻!”
地上吴大郎的血迹蔓延出一大圈,里头有不少乱糟糟的脚印,还真是从村后直接跑出去了。脚印蔓延到草地附近就被带着露水的草给蹭干净了,不见踪影。
那脚印八九寸长,一看就是个成人男子脚的大小。
顾无言沉着脸,心下被村长的一番说辞说的火起。
他这根本就是一副息事宁人的作态。眼下死了一个人,还是这般惨烈的死法,他身为村长竟然一点都不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说他心里没鬼顾无言怎么都不信。
宁西楼眯着眸子,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顾无言冷嗤了一声,忽然咧开嘴刻薄地笑了一笑,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闪电般地出手,猛地一抄手抓住了村长的脚踝把他的脚抬了起来,露出了布鞋鞋底的花纹来。
村长年纪大了,经不住她这一手。他甚至都没想到怎么顾无言这看起来瘦弱的一个女子,力气竟然这么大,脚一抄顿时整个人后仰了去。
宁西楼堪堪地扶了一把村长的胳膊,淡笑道“村长一把年纪,当心摔着了。”
于是村长便以一个半劈叉的姿势叉着腿站着,老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顾无言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在他脚上虚比了一下,随即放下村长的脚冷笑道“一模一样的花样,若非村长的脚比那血脚印要小一些,我还要以为村长是凶手了呢。”
清贫村闭塞落后,地处偏僻,村里人很久才会一起去集市上采买一次东西,是以村里人的衣着布料和纳的鞋底几乎都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