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你,你学武的目的是什么,你当时的回答是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这很好,却不够好,我们都是汉人中的一员,眼看天下大乱,苍生悲苦,岂可独善其身?”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不指望你能够荡平天下,但至少你也要威震一方,保一方百姓不受离乱之苦,懂吗?”武悼说的郑重其事,朱璃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平时他虽然也板着脸,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温情,现在却不一样了。
“好的,师傅,我一定尽力。”朱璃握了握拳头,坚定地保证道。
“嗯,你不虚妄,不浮夸,这很好,如果最后,你竭尽全力了,依然没有什么作为,我也不会怪你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武悼心里却不相信朱璃会是一个一无所成的人,一个少年,让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一种纳头就拜的冲动,这样的少年若是能够平凡,那才是出鬼了呢。
他却不知道,那种纳头就拜的冲动,其实都是《山海经》引起的,和朱璃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朱璃有了他这位十六国时,就威震天下的天王襄助,就是想要平凡,恐怕都难了。
这一天,朱璃只训练了大半天,剩余时间,他一直待在妹妹身边,让她骑在背上遛马,让她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伸开双臂学飞翔等等,尽可能地让小丫头开心玩耍,银铃般的欢笑几乎一直都没停歇过,弄得武悼、庞红姑二人,十分尴尬,毕竟是他们两人的决定,才导致这对小兄妹将要分开的。
傍晚时分,不出武悼所料,毕师铎整军待发,将后备大军尽数交给了庞红姑掌管,他自己带上大军连夜出发,赶赴潭州。
武悼同庞红姑商议,让她在遣散妇孺之时,将毕师铎留下的粮草藏于指定地点,等自己有空来取,庞红姑自然应允。
分别之时,武悼一身甲胄,挎刀持矛,统领起七百多庞勋旧部,在毕师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同行的当然还有朱璃、张归牟、张归厚几人。
朱璃一身玄铁钢甲,手持五十多斤重的双刃矛,腰挎制式朴刀,紧紧跟在武悼一侧,神情严肃,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而张归厚、张归牟兄弟就不同了,听说自己成了真正的卫士,这兄弟两人,精气神劲儿,一直十分高涨,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开心得犹如过大年一样,就差没在脑门上写着“我很开心、我很自豪”的字样了。
毕师铎乃黄巢宿将,他的指挥能力绝不会像秦彦那么菜,紧急补员时,毕师铎率先将一些藏于辅兵中的精锐集合起来,其次才挑选其他的精壮辅兵,以精锐老兵为火长、队正,于顷刻间就组建了一支八千多人的驰援队伍。
至于武悼所率领的庞勋旧部,毕师铎也十分眼馋,可惜这些人只听令于庞红姑,现在又被那个不知底细的武悼所统领,他想插手已经不可能了。
他也有意让武悼率先攻坚,不过只是想想,他知道武悼不会听他的,对方除了答应他见机行事之外,其他的什么承诺也没有。
不过,毕师铎还是对于他们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他已经对秦彦所部不抱什么希望了,秦彦的底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就是一个无赖、土匪、加狂徒,经过和梁缵一战,他要是能够保留一些残军就不错了,反败为胜的希望,根本指望不上他。
驰援大军开拨,数百越骑汹涌而出,紧紧跟随在毕师铎身后。
越骑的突然出现,让朱璃十分诧异,他待在后备军中,也有半个多月了,还从没见到过一匹马,现在却突然涌出数百骑,不奇怪才怪呢。
虽然是在行军途中,武悼仍旧时刻注意着朱璃的状态,发现他神色有异,就不由的向他看了过来。
朱璃见他看来,立刻凑到他面前,指着前方徐行的数百越骑,小声道“师傅,这些越骑都是哪里来的,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