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看着银杏将信绑在小白的腿上,轻轻抚摸着小白的羽毛。
小白是胖了许多。
不只是陶然看出来,连给小白拿肉脯的李嬷嬷都看出来了。
银杏捂着嘴小声说话,似乎生怕小白听到一样,“再长大些也不知炖了滋味如何?”
小白的耳朵分外灵敏,身子不动,小脑袋转了一整圈瞪着银杏。
银杏避开小白的圆眼睛,嘀咕起来“贼耳朵真灵……”
小白忽然展开翅膀,在书案上转了两圈,似乎是显显它的英姿。
银杏笑得更厉害,“它不是以为自己是只老鹰吧?”
话音一落,小白张起翅膀就要飞,陶然手疾眼快的拿起肉脯摆了摆,把要一展“鹰”姿的小白给硬硬的引了回来。
满屋的人都笑了。
李嬷嬷摇着头笑,“小白哪里都好,确实是馋了些!”
此时的小白眼里只有肉脯,它一面吃着,一面对着陶然眯着眼睛,极尽讨好,小模样格外逗人欢喜。
陶然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在那一瞬间想到了管予。
他娘的病虽好,倒不知道他要从中操多少心,担多少惊。得了疯症的人,别人不知道,陶然是最清楚的。糊涂起来是不认人是轻,严重时连亲生骨肉都可能伤害。
可是这个人又是管予的娘,管予该有多难呢。
陶然如葱尖的手指在小白头顶的绒毛上搓了下,惹得叼着肉脯的小白歪着脑袋看陶然。
“回去照顾他,可好?”
吃得只差满嘴流油的小白欢叫两声,展着翅膀飞出房去。
银杏望着小白的身影若有所思,“小姐,您说如果冬天侯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叫小白传来,我们要不要给小白做件小衣服?”
陶然一怔,就见银杏越说越笃定,“小姐您有所不知,冬天来了时,许多达官家的小哈巴狗都穿衣服呢。小白这样讨喜,来回送信冻坏了可怎么好?是不是做件衣服给它穿,它能暖和,送信也不至于冷了?”
陶然忽然想到秋天在县城里讨饭的乞儿,有的就哀哀求路人“大爷,您裳件衣服可好?”
可怜惹人同情的换面画面蓦然换成吃得脑满肠肥的小白……
陶然忍不住笑起来。
“要不你替它送信得了。”艾草笑骂银杏,“反正你有棉袄穿,不至于冷到。”
艾草放下打起的帘子,笑着继续说“你见哪只鸟冬天穿衣服的?穿衣服的鸟还如何飞啊?”
银杏翻着眼睛想了想,“倒也是。”
艾草更笑,“你啊,若是真心疼小白,就别在它来时还总招惹它。看着你和鸟打架,总让我以为你也像只鸟,你只是不会飞罢了。”
这次连李嬷嬷都笑起来了。
陶然也忍不住想起憨萌的小白和呆萌的银杏,画面感更加深刻,陶然乐不可支。
银杏叫着要打艾草,便和艾草闹在一处。
秋日微凉,可是陶然府第的房里却是一片祥和,如同春日正好时。
小丫头挑起帘子笑嘻嘻的走进来,“小姐,曹小姐给您写了封信刚刚送了来。”
是曹芸香!
陶然叫小丫头将信交于她,她展开信。
曹芸香信里开篇就问陶然在宫里如何,说外面传陶然要嫁给奕殿下,而且是白顺容的主意。
曹芸香无不担忧的写道我原也不信,可是现在是你姑母白顺容出的面,奕殿下是皇子,又是天家唯一的皇子,你真的想好嫁他了吗?
陶然无奈的苦笑,继续看信。
曹芸香在信里又说到自己和表哥定了亲,转过年的春天就会嫁过去,从此不在东京城了。
陶然放下信,想起爱笑的曹芸香。
她从到了东京城,只曹芸香一个闺友,也只有曹芸香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