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怯怯又轻微的声音。
沈朝野没有回头,身后的人好似走上前来,与沈朝野跪在了同一处,并也对着萝蔓的木牌,磕了三下。
沈朝野余光瞥去,只见前几日还躺在榻上形如枯槁的沈朝霞,现在虽然有了一丝人气,但是还是能瞧出她的苍白虚弱。
“你身子还未大好,怎么就赶来这儿了。”沈朝野轻轻问道。
“我……”
沈朝野的声音响起,沈朝霞就忍不住落泪,她用衣袖擦着泪痕。
“大姐姐将萝蔓安心托付给我,我却没能好好的保下她,我心中有愧大姐姐还有萝蔓,如今这她这最后一程,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来送一送的,并且……向萝蔓道个歉。”
有了大姐姐坐阵,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自然不敢多苛待她,再加上盼曼的照顾,她总算安然清醒走了出来。她这几日虽然有了一丝精神气,但是由于太虚弱根本动弹不了,所以既不能来找大姐姐说明情况,也不能来萝蔓的堂前拜上一拜,毕竟萝蔓的死也有一些她疏忽大意的责任。
可等到稍微有点力气了,又听闻今日是萝蔓出殡的日子,她就赶紧跑来了。这一路上,她很怕,怕沈朝歌从中作梗、颠倒是非,让大姐姐误会她。
但是幸好,大姐姐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但是也因如此,她心中对萝蔓的愧疚与同情更加深厚了。
“这事与你无关,你也是受害者。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才离开了一段时间,沈朝歌就变本加厉,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她的亲姐妹。”
沈朝野至今想来沈朝歌将萝蔓的肉割下来喂给沈朝霞吞下,只为报复沈朝霞站在她的立场,好让自己心中顺畅快意。
“大姐姐,你不怪我是你的大度,但我希望你还能容许我送一送萝蔓,这样我的良心才能稍稍的安慰一些。”沈朝霞道。
沈朝野低叹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弹了弹衣摆,盯着萝蔓的木牌许久,才闭上了眼。
并轻轻的吐出两字“出殡。”算是默认了。
尾音一落,哀乐骤起,仿佛在为亡者哀鸣,闻者伤心难过。
须要从木牌后边拿过萝蔓的骨灰盒,捧在手心里的时候,须要手指摩挲了一下盒子。
小姐说了,本该用棺材的,但是萝蔓躯体残缺,以火化安葬或许是最好的。
如今她摸着这盒子,却好似萝蔓就在她面前,正古灵精怪的与她怼嘴,她释然一笑,随即就将盒子递给了沈朝野。
就这样,沈朝野捧着骨灰盒,须要拿着木牌,身后跟着早已默默在哭泣的沈朝霞、景儿和茯苓,小厮手持白牌流苏,还有一些手撒纸钱的……规模不小的队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沈府的大门走了出去。
路过之人都在猜想,这沈府前不久不还是喜事连连的吗,怎么突然不吭一声地办起了白事,到底是死了哪个大人物,竟有如此大的阵仗?
一路走至山上的途中,人烟越来稀少,因为在沈朝野他们前行的反方向,是许祥侯被车裂的地方,文武百官都去监督了,更别提这些京中喜欢凑热闹看戏的百姓了。
所以等沈朝野他们将萝蔓安葬下去,并且修墓立碑,由须要用剑亲自雕刻墓名,法师鸣唱。他们按照礼制跪拜祈福后,又小站了一会儿,才带着木牌缓缓离开。
等回到了沈府,许祥侯的刑法也过了,人烟散尽。因为沈朝霞身子还需静养,就先回自己的醉霞轩了。而她们往倚竹轩回走,这一路上有许多院里派出来的眼线暗中观察,窃窃私语。
不过才回了倚竹轩没多久,沈老太太身边的张妈妈就过来点名找她有事相商了。沈朝野对沈老太太还存着一份情谊,所以对张妈妈还是客气的招待了进来。
可张妈妈却好似明白沈朝野的脾性,并没有跟她绕圈子,直接奔主题了。
“大小姐,老夫人知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