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家庭聚餐的晚宴上,林渡同学算是正式登场,在家人们事先都几乎毫无预备的心理状态下。不过他临场发挥的不错,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认可。
我爸自是满意,饭桌上一副审视女婿的目光,可能也是这么多年看我毫无着落,心里急了。我和林渡也打算明天找个时间去一趟川县,我妈的老家,把我们的事情通知一下。
席间,苏蕊的那对小门缝眼也一直闪着精光的对林渡浑身上下扫荡般的打量。我多次朝她瞪眼,都被她一如既往的凶狠怼了回来。我瞟了眼我的大表妹夫,正在老老实实的吃菜,这些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难怪发际线都跑到了后脑勺。
陆西洲已是一副乖巧的小白兔模样,讨好着未来的姐夫,一口一个,“林渡哥哥,吃这个,林渡哥哥,吃那个——”叫得比自己的亲哥哥还要亲。
我赞赏的飞了一个眼神给陆西洲,陆西洲笑意相接,再回怼一个不屑眼神送给苏蕊,苏蕊狠狠含住,脖子杠的跟钢筋水泥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副极度不好惹的样子。
晚宴过后,散场期间,我的小姑夫,也就是那位大学校长,悄悄的移近我,问了一句“就是他了哈?”
“嗯。”我点头。
“算了,我还是以婚礼当天到场的那个人为准吧。”小姑父嘀咕着。
“那不行,最终我们要以结婚证上登记的那个人为准。”二姑夫凑近,更为精准的加以更正。
“你们都讲的什么话?”我爸拧眉在两位姑父的调侃中正色,脚步跟上。
一大家人笑作一团。
“我们陆总话讲的没错啊,是要以结婚证上的登记为准啊。”小姑随着大姑和苏蕊一起加入调侃的队伍中。
我爸摇头,直呼一群成年人了,讲话还是这么不分场合。人家林渡也还在场呢。
对于我们这一大家子的亲戚,除了我二姑和陆西洲,口不择言是他们一贯的风格,我早习以为常,只是担心林渡初来乍到,不能适应。于是偷偷瞥了一眼一直从旁竖着耳朵的他。
林渡笑嘻嘻的,毫不在意,“各位长辈们,到场的肯定是我,登记的也肯定是我,请大家放心——”
“那也不一定。”我斜了他一眼。对于他的“盲目”自信回了一嘴。
“饭都吃了,还不一定呀?”林渡惊嚷。
“我二姑夫不是说了嘛,得以最后结婚证上登记的为准——”我大步流星的步出饭店门口。
“等等我——”
我的身后是林渡的紧紧相随。
第二天上午,林渡一早赶到“临江公馆”售楼部门口等我。二姑、二姑夫和陆西洲也一起下楼陪着我和我爸。江塘市的楼价比起y市简直就是白菜价。所以我没有选择按揭,直接一次性付清了,所以手续相对简单。
终于在江塘市买了一套比较满意的房子,让我爸的晚年能有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在去川县之前,我跟林渡说我想去大成中学看一看。虽然这么多年我每年都回江塘,但从没有勇气去大成中学再看一眼。
如今,我有了,我想再去看一眼。
“行,现在走。”林渡拉着我,和我一起跟我爸还有二姑、二姑夫道了个别。
“不要直接开车去。”我提出要求。
“那要怎么去?”林渡疑惑。
“把车先开到以前我爷爷家门口停下,我想一路走过去,沿途看一看。”
“——”林渡稍作迟疑,一口答应,“行。”
车子停在了曾经的爷爷家门口。这里已是江塘市最高的商业写字楼了,器宇不凡,完全找不到当年爷爷家单位宿舍区的场景。我和林渡下了车,牵起了手,步行在通往大成中学的马路上。
我眯起被太阳刺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