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人群,不疾不徐的朝顾遇走去,一双美目紧盯着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这样的一副神态,却偏偏又显得她极是孤高冷傲,也正因如此,她才有不怒自威之态。
“妹妹?妹妹!我妹妹来了!”谢缕连唤两声,谢徵不曾回头看他,尤氏兄弟将他扶起来,他便也费力的跟在后头走了过去。
顾遇见谢徵走来,既不跪地行礼,也福身施礼,却是微微别过脸去,一言不发,谢徵看着他,也不言语,顾遇回过头来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屈服于她的威严之下,福身行了礼,怯怯道“见……见过衡阳郡主。”
谢缕走到谢徵身侧,摆着臭脸颐指气使,说道“妹妹,你看看他把我伤的,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你……你可得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闻言,谢徵侧首看了一眼谢缕满身的血印,便又回过头来盯着顾遇,以谢缕这般仗势欺人的做派,如若受人欺负了必然会报上家门,这个顾遇,他动手伤了谢缕,她原也不在乎,可他明知谢缕背后是她,还要当街霸凌,显然是与她难堪!
“顾九郎好生威风,望族之后,门庭显赫,所以就当街恃强凌弱?”谢徵如是问责,顾遇并不反驳,只道“是他先欺负我!”
不等谢徵询问,谢缕先开了口“是我先动了手,怎么了?你坏了的好事,老子没弄死你算轻的!”
“你住口!”伴随着谢徵的一声呵斥,一个响亮的耳光也扇在了谢缕的脸颊上,谢缕怔住了,顾遇也愣了一下。
“你……你为何打我!”谢缕又惊又恼的瞪着谢徵,谢徵指桑骂槐的说道“出入青楼,不以为耻,反倒还引以为豪,出手伤人,又这般有理有据,怎么,你是不是还想上天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谢缕低头不语,顾遇亦是低下头来,不敢与谢徵相视,他自然听出来了,谢徵这话,可不单单是骂谢缕。
话音落下,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后只听一声疾呼“子壬!”
谢徵侧首看去,就见是顾逊翻身下马,快步走来,而那顾遇也像是见到了靠山一样,瞬间就有了些底气,回头奔向顾逊,唤道“七哥!”
顾逊见谢徵在此,起先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而后缓过神来,就拉着顾遇朝她走近了两步,躬身作揖道“下官顾子庚,见过衡阳郡主。”
“左仆射不必多礼,”谢徵仍然微微侧着身子,面朝着谢缕,并不正视顾逊。
顾逊直起身,见谢缕浑身是伤,便皱起了眉头,他满面愁容的看了顾遇一眼,这便向谢徵赔礼“下官适才听闻,舍弟在御街上闹事,伤了郡主的兄长,心中羞愧,特赶来赔罪,请郡主和谢郎君见谅。”
他说罢,紧忙又给顾遇使眼色,道“子壬,还不快向郡主和谢郎君赔罪?”
顾遇脾气倔得很,死活不肯低头,却道“我又没错,为何要赔罪?是他先动手伤我,他拿花瓶砸我,好在我及时躲开,才未伤及性命,你看我这脸,就是被他弄伤的!”
“你!”顾逊没得法子,见谢徵冷脸,忙训斥顾遇“错了就是错了,你还有理了?”
兄弟二人正争辩的时候,谢徵垂着的手臂轻轻一转,袖中便落下一把匕首来,她一手握着匕首,一手取下鞘,言道“既是家兄有错在先,本郡主自也不会偏袒!”
她说罢,就毫不手软的在谢缕的脸颊上也划下一道口子,谢缕痛得捂着脸颊,惊呼“你疯了!”
顾家兄弟已然被谢徵此举吓住了,二人瞠目结舌,顾遇更是两腿一软,“噗通”跪地,惶恐道“小弟知错了,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小弟计较……”
谢徵并不答复,单是将手里头的匕首和鞘扔下,不偏不倚的丢在他跟前,顾遇吓得脸色惨白,唯恐谢徵要逼迫他自裁。
“这把匕首,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