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夏青蝉与侯小乙依附这栗特人商队而行,以便等待萨宝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使者回来。
也不过几天之后,便有消息回来,说有一个周国的统领在沙漠深处一个部落中。
那萨宝亲自叫了夏青蝉去他毡房中,对她道“姑娘,你的情郎在布里汗的部落,布里汗为人古怪,平日与我来往不多,我帮不了你出面讨人。我已让向导将这部落所在细细告诉了你的仆人,神会保佑你的。”
夏青蝉心中感激,道了谢出来,侯小乙已将帐篷等物装到了两匹骆驼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了。
夏青蝉匆匆找到竹香道别,两人执手哭了一场,竹香又给了她一个小包裹,道“我知你去见情郎,这衣裙是大食国染料染成的丝缎做的,碧蓝色,晴天一般美丽,这几日我已做得大半,只剩一点就能做完,你拿去吧,做完穿上见江枢相。”
夏青蝉接过来,两人心中皆想到这大约是永别,又都哭了一场,竹香想到沙漠中行路难,硬起心肠催着夏青蝉走了。
沙漠中本来方向难辨,亏得侯小乙天赋异禀,这几日又多得商队中的向导指导,又有萨宝给的地图。
行了十来日,这日远远的看见沙丘之后、地平线上有一座绿洲。
侯小乙指着笑道“天老爷可怜见,总算到了。”
夏青蝉仍不敢相信,迟疑问道“会不会又是海市蜃楼?”
侯小乙笑说不会,两人打马向那里走去,身后牵着两匹满载各种物事的骆驼。
因着快到行程终点,侯小乙今日不似平日拘谨,话也多些,对夏青蝉笑问道“夫人可知这绿洲的首领布里汉是什么意思?”
夏青蝉摇头道不知,侯小乙笑道“便是狼王的意思。那商队中的人告诉我,这狼王骁勇好战,时常带部落中人打劫过往商队、小国,广有财富,只是他不如何与绿洲外的人交往,平日只是猎狼为乐,却不知为何救了枢相?”
夏青蝉摇摇头,心中七上八下,一时担心璧川不在这里,还需继续寻找他,一时又担心他在,在得知这么多往事后,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绿洲看起来近,走起来远,日暮时分两人方赶到,侯小乙见有人巡逻,走过去说了几句什么。
夏青蝉戴着面纱,远远望着,那巡逻的人听不懂周国话,又叫来另一个人,这人与侯小乙说起话来。
很快侯小乙走了回来,道“夫人请先过来,他们说最近是救回了一个周国人,这就叫那周国人过来。”
他迟疑片刻,又道“那日遇到栗特商队时,我说的话夫人可还记得?”
他这一路叫习惯了夫人,便只两人时有时也唤夫人。
夏青蝉知道侯小乙说的是袖箭一事,迟疑着点了点头,心中不是很想用这个法子。
两人走到稀疏的草地上等待,侯小乙身体僵直、有些紧张,夏青蝉也微微颤抖,不知来的人会不会是他。
却确实是他远远走来,身边伴着一个威严的老者。
江壁川走到两人身前,侯小乙跪下行礼,江壁川只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两人。
他转身对身旁老者含笑歉道“在下平日管束不严,以致内子行事任性,竟敢带了一个家仆就闯来这里,多有得罪。”
那老者笑道“枢相多虑了,我这里平素虽不许人来,江夫人自是例外的。”
两人笑着客套,又自顾走开了。
夏青蝉风尘仆仆找来,见他虽称自己为内子,但对自己未发一言,又转身便去,还说她行事任性,心中很是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若是赵昉,一定会远远地飞跑过来抱住自己,又对自己大说大笑,夸赞自己这么远找了来。
她深觉索然无味,暗自庆幸没有穿上那碧蓝色的衣衫,不然一定会觉得更委屈。
侯小乙将行李、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