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蝉心中不安,快步奔到江壁川身边,但他又走了开去。
两人坐上马车,空气中凝固着不安与寒意,连张豹也只是沉着脸赶车。
夏青蝉失了看热闹的兴致,只沉默坐着,到了栝树小院门外,江壁川对她微笑道“我还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这之后他连着几晚只歇在书房。
院中众使女皆瞧出端倪,但无人敢提起。
夏青蝉实是想不出他为什么又动怒她连看也没看赵昉。
本想着大约过两、三日就好了,但江壁川好像铁了心要赌气,一直不见人。
她想起从燕州回来时,因他恼怒自己在蒿州私见赵昉,赌气将近一月不理她,两人那般误会,以致自己险些逃出周国。
璧川性子当真让人为难。
这晚她让小满瞧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等闻得他在书房安置下来,她端了一壶酒去敲门。
江壁川开了门,并不说话,转身仍去案前坐下看信。
夏青蝉心中叹息一声,想着既已来了,先试一试安抚他,若他还是如此,以后再也不理他就是。
她走进来,关上门,将漆盘端到那案上,笑道“本不敢打扰你忙公务,但今夜寒冷,怕你着凉,所以热了些酒来给你暖身。”
她走到他身旁站定,倒好一盏酒,正要放下酒壶双手奉上,心中忐忑,又兼衣袖宽大,带翻那酒盏,洒污了桌上信件与江璧川衣衫。
她赶紧拿出手帕为他擦拭,抬头见他含笑看着自己,也不觉笑起来。
江璧川伸手拉她坐在膝上,两人相近,夏青蝉轻声问道:“璧川,我们二人既已成亲,你为什么还是疑心我与赵昉?”
江璧川听而不闻,只含笑道:“酒已快凉了,你再不倒,如何暖身?”
夏青蝉只得先斟酒,又几次想要提起元宵那夜的事,但江璧川总闲闲转开话头。
夏青蝉见他打定主意不提,也只得暂时搁下,这晚与他歇在书房。
第二日开始,江璧川如常回房,只是仍绝口不提疑心、赌气之事。
生活表面上恢复如常,夫妻欢爱如昔。
小满等众使女不知底里,见枢相、夫人和好,皆松了一口气。
转眼正月过去,二月春暖,青草渐绿。
这日徐淳音上门来,说起庾府花园桃花已开了,夏青蝉想到庾府、江府交好,壁川想来不会不让她去,笑说想去看。
徐淳音立时大喜,笑道“那极好的!我婆婆早已想邀你来家中,可是几次皆被你们府上婉拒,说夫人身体不适,不宜出访见客。我想着你一向最随和的,怎会如此?想是你们府上的规矩,我可不好问起。”
两人又说了一回话,徐淳音突地压低声音,道“青蝉,意歌也已有身孕了,她都已快四个月了!”
夏青蝉心中一动,脱口问道“难道是赵昉的孩子?!”
徐淳音微带嗔怪,道“那是自然!还能有谁?”
又道“意歌那时不该私逃去西州,如今虽有身孕,荆王府却也只是一乘花轿将她抬过去住着罢了,做不得正妻。”
叹息一声,又道“赵昉也不知怎的,从不去她房中,亏得荆王妃对她倒是极和善。”
夏青蝉不欲说起赵昉,只淡淡应了几句,徐淳音知西州时林意歌与夏青蝉已闹翻,也不再多说林意歌事,坐了一回就告辞而去。
待徐淳音主仆走远,小满知去庾府赏花一事恐怕不会这般简单,笑道“夫人既要去庾家做客,我还是赶紧告诉大双娘子一声,她们好准备的。”
夏青蝉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晚间江壁川回来,缠绵之后,两人枕上私话,他突然笑道“你今日给外书房出了一个好大难题。”
夏青蝉不解,听他又道“齐家与庾家家宴只相差两天,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