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什么意思?”林夕遥冰冷的声音像席卷西伯利亚冻土的狂风,“和林家作对?”
“林少爷误会了,我们是和平主义者,只是想要一个人——如果林少爷能把你的女人交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哈哈哈哈哈,问我要女人的和平主义者?”林夕遥狂笑,嚓啷摔碎了一只酒杯,“世界上没有哪里比得过天堂和平,我这就送你们过去!”
我听得见被桌布遮掩住的枪林弹雨,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冒着招惹林夕遥的风险也要来取我狗命?!
是……太爷吗?
不,听他们的意思未必是要取我狗命,怕是要拿我来做些更有利益的事情。
还是……方刈家里的其他人?
或者是……惦记“龙”的权势家们?
可是为什么如此气焰嚣张,想得到我,平日里抓住机会比这容易多了吧?
他们激战许久,只听到林夕遥对对方冷嘲热讽的我根本不敢动,可我能明显听得出来对方正在一点点地蚕食着我附近的力量,再这样下去,局势很危险。
这里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动静都没人过来管管的吗?!啊?!
刺喇!
一颗子弹从桌边飞过,直接划开了垂下的一侧桌布!
外面很黑,我往后退了退,把自己往黑暗里藏得更深,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这只小白鼠。
胶着的火拼声中,我敏锐地觉察到了从某处传来的喀喇一声,好像是不同一般的武器上膛的声音。
能够产生这种声效的机械……杀伤力一定远超他们正在使用的手枪。奇怪,这么吵的环境里我怎么可能听到这样细致的声音,是幻觉吧?
不等我想完,刺耳的巨大机枪扫射声骤然响起。我亲眼从桌布的缺口处看到有人的胳膊中了弹,血肉横飞。
是……真的!!!
扫射声持续了半分钟,终于安静了。
黑暗与死亡的寂静里,幽幽响起的是林夕遥深渊恶魔一般的冰冷祝福。
“愿上帝与你们同在。”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只修长惨白的手伸进桌底,“怜怜?”
我太紧张了,蹲得腿麻,犹疑了一下才握住他的手,借着力从桌底钻了出来。
周围一片狼藉,地上、桌椅上溅满血污,碎了一地的玻璃在灯光下有如钻石矿床,倒影着一个又一个荒诞残酷的剪影。
林夕遥的衣服染了血,我急忙问他有没有受伤。
“没事。”
“你的手臂都划破了!”我抓起他的手腕,小臂上一道深深伤口,“是子弹擦破的吗?”
林夕遥下意识扯了扯衣袖想要遮住伤口,然而那根本不是他的短袖衬衣可以触及的位置,他无谓地甩甩手,“没事。”
说着就要离开,我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追在他身边像个居委会大妈一样唠叨“你这个伤口太深了!要处理!要打破伤风针!”
不理我。
“林夕遥!你聋了吗?”
直到坐进车里,他终于不耐烦地说“闭嘴,我当然懂,回家处理,呃咳咳咳——”
他捂住嘴咳嗽的手拿开,里面一摊鲜血。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问秘书他是否受伤了。
“少爷身上中了弹,小姐,您让少爷休息会儿吧。”
我非常内疚,“对不起。”
“不……是……”林夕遥声音很虚弱,“别……说话……了……”
他靠在车窗边,眉头越皱越紧,额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我看不到他哪里中弹了,心里焦急又无可奈何,只好抽了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汗珠。
林夕遥是被抬进屋子的。
私人医生礼貌地表示不希望我在旁边看着,说女孩子不适合看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