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把手机拿了起来,用指纹解锁后,翻阅着什么东西。
嗯?
我和老四一起探头过去看。老四似乎是惊叹于手机里居然还有这么多东西,随着页面的翻动眼球动个不停。
她是在翻着图库。瞟到一旁老四在偷偷盯着,她不满地鼓起脸,把手机扭过来对着我。似乎是,我看就可以,她哥就不能看。
对于她的这种信任,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把脸撇开了。等到她终于选定了一张照片时,她把手机抬了起来,用空余的左手戳了我一下。
“这是?”
是一张笑脸。
“我在这里没办法笑。这个照片是我在‘雪地’里面拍的,虽然‘雪地’会屏蔽文字,但是对于影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背起了手,歪了歪头,面色冰冷地道
“我现在在笑。”
“”
看着她的脸色,我的内心忽地有些痛楚。没办法笑的阴郁者,这种时候,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笑呢。
我叹了口气,靠过去,把她的脑袋靠到我的胸上。在之前的房间里,我和她是半跪坐的状态,这里是两人都站着。
“先走了,后面有时间再出来喝茶吧。”
她低埋着的头轻轻地点了点。
老四站在我们身后,和我对视着。他摸着口袋,似乎是想要找什么东西,但是看到他的失望表情,似乎是没有找到。
估计,是烟?
注意到他的嘴唇干瘪,眼睛也有点缩瘦。喝酒,抽烟,十年前的那个老实敦厚的老四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式融入社会的老警官,虽然三十三岁并不算老。
——————————
我把车速提到极限,在大马路上飞驰着。
到现在怂包都没有给我短信通知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修理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二,修理行的所有人都出现了问题。
刚才一离开茶馆,我就给怂包打了个电话,但是长时间的嘟嘟声让我心里的担忧加重了不少。以往,我的电话,只会响两声不到,怂包就会把它给接起来。
心里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出事情了。
我咬了咬牙。早知道,我就该带着李学濡来茶馆的,这个人的能力是绝对无伤领域,配合上刘贯德,简直是移动的定时炸弹!而且当时我离开了“雪地”后,压根不知道那辆黑色轿车去了哪里,是否离开了。
我当时不该离开,而是跟着的。心里对于“雪地”的恐惧让我失去了理所应当的思考,我放走了当时或许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刘贯德。
“没有事,没有事,没有事”
我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现在压根不需要导航了,到修理行的路线有如明星一般在我的脑海里闪烁发光。
打开手机导航的时间,都是一种浪费!
在路过一个路口时,我差点撞上一个电动车。一个大妈骑在电动上,对准我的方向骂着最为纯粹的锦天土话,我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
抱歉。
心里默念着,我还是踩下了油门。
——————————
修理行门口。
我把车刚停好,手刹一拉,立马冲下来,车门都没有关。
因为,我眼前的修理行,没有丝毫灯光,只有卷帘门敞开着。
二楼上面也没有丝毫动静。
“怂包!”我冲进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孤零零的长椅,和一些残破的摩托车零件。地上黑污污的,是劣质机油的痕迹,细细一闻还有点臭。
没有人,也没有开灯。已经是八点左右,北半球的天在六月黑的很慢,但是已经几近肉眼难以分辨了。
我摸索着,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