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是逃出来的太监竟还敢收?”
堂倌道“客栈赚的是江湖钱,自然能帮一点儿就帮一点儿。”
小坤子问“他……叫什么名字,听你们都喊他老安?”
堂倌笑道“是啊,刚来的时候说自个儿叫小安子,现在年纪大了自然就喊他老安了!”
三人都点头。
堂倌又道“见你们三位仿佛对老安挺感兴趣?”
我笑,“难得听见有太监能逃出来还在一地混得有头有脸,不免就觉得有趣多问了几句。”
堂倌“哦”一声。
吃过午饭,出来大堂,载湉就径直往后院里去,我拦住他道“载湉!我晓得你心里有怀疑,我也一样,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载湉蹙眉道“明儿我们就走了,这件事儿我必须要弄个明白!”
我小声道“如果他真的是安德海,你就不怕他跟老佛爷通风报信吗?”
载湉看着我道“你放心,他没见过我,我当然也不会傻到自报身份。”
我道“安德海是什么人,伺候老佛爷许多年,行察言观色最是厉害,他难免会察觉!”
载湉执过我的手道“就算他察觉有些许不对,他也不会想到我就是被囚在瀛台的皇帝,况且他跟老佛爷这些年似乎并无什么联系,对于他来说,活着已是很难,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什么人再引火上身,”说着,他看我两眼,问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我想了想,这样也好,至少我能旁观大局。
于是点一点头。
来到老安的屋子,虽布置得极其简单,但依旧有几分圆明园曲径通幽的意思,载湉道“这老太监住的地方倒还装饰得挺有格调。”
我笑,“毕竟是在皇宫里待过的人,自然不简单。”
载湉拉过我道“日后咱们的屋子一定会比这里好上千倍万倍!”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嗯”一声,含笑道“那么奴家可就指着公子了?”
载湉也笑,“放心吧,小姐。”
一时入了里头,看见老安正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水烟,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并未察觉到已经有人进来,载湉望住他,缓缓道“老安,方才你的故事大约还没说完。”
老安听见了声音这才慢慢挣开眼皮,视线紧紧地睨着我和载湉,随后轻轻付之一笑,摇了摇头,阖上眼继续吸着水烟,什么也不说。
载湉向前几步,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口中的安德海应该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结局。”
老安深吸一口,水烟从鼻中出来喷在载湉的面上,载湉呛咳两声,随即嫌恶的一蹙眉,倏然挺起身子。
随后,老安瞥一眼载湉道“走吧,别想再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载湉一低眸,含笑道“安德海,祖籍直隶青县,十岁入宫,充内廷太监。由于办事机敏,善于察言观色,因此深得老佛爷欢心,一跃成为老佛爷身边备受宠信的大红人。但之后,安德海就恃宠而骄,虽然只是六品的蓝翎太监,却连同治皇帝载淳以及恭亲王奕訢等朝中大臣皆不放在眼里。安德海经常喜欢搬弄是非,挑拨同治皇帝和老佛爷之间的母子关系,使得同治皇帝常被老佛爷训斥。他目无皇帝,越权胡为,已经到了令同治皇帝忍无可忍的地步,”说着,载湉抬眸睨着他道,“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见识了你安德海断章取义的本事,全然把自个儿塑造成一个在皇族权谋争斗之下的牺牲品,实则却巧妙隐藏了自个儿做过的许多坏事。”
老安眸光一凛,视着载湉问“你是谁?”
载湉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老安不言。
我道“你就是当年的安德海!”
老安苦笑道“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是死在自个儿手上。”
载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