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吓一跳,道“我没怎么你吧?你嚎什么嚎?”
他和刘念被台阶前两辆马车挡住,过不去,只见书吏张榜,看不见榜单上的名字。
薛翰一脸震惊,完全没听到张宁的话,拉住顾淳,道“上面写什么?”
顾淳吸了口气,转头问身旁的顾兴祖,道“祖父,上面两字可是张宁?”他看到的是幻觉吧?
顾兴祖和薛诜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顾思议。不过两人身经百战,什么事没经历过?很快神色转为黯然,顾兴祖没说话,薛诜道“是张宁没错。”
这么多人,只有张宁一人通过校阅,得赐金腰带,太不可思议了。
薛诲说出两人的心声“张宁,是安乡伯府那个成天打架生事的小子吗?”
顾淳和薛翰点头。
顾兴祖道“这小子写了什么?”
如果是品学兼优的勋贵子弟上榜,他们无话可说,可是张宁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他们就很怀疑张辅徇私了。
过了几息,薛诜自语般低声道“英国公一向为人公正,不至于呀。”
顾兴祖声音更低“英国公幼子夭折后,再无子嗣,难道……”
张辅长子早夭后妻妾一直无所出,旁支不知有多少人想将儿子过继给他,只是他一直没有答应,新近又纳了两房小妾。顾兴祖的话意味深长。
顾淳和薛翰又震惊又茫然,不明白张辅无子和张宁上榜有什么关系,要说张宁过继给他,打死他们也是不相信的。
几人说话的功夫,张宁绕过挡路的马车,从一侧翻上台阶,来到榜单前,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理清思路后,通过校阅已不仅仅为了娶悠悠,而是尽一已之力扭转土木堡惨败的开始,只有拿到登上政治舞台的门票,取得皇帝的信任,才有可能避免明朝在土木堡惨败的结局。
如今,他总算成功走了第一步。
刘念随后翻上台阶,跟着看到榜单,先是难掩失望,接着悔青了肠子,要是当时听阿宁的话就好了,榜单上就有两个名字了,唉!
他没怪父亲揣测错了圣意,而是怪自己太过相信父亲会有不一样的见解,而不相信张宁。他决定策论写安抚,本就认为父亲的观点是对的,张宁落榜,不还有自己上榜吗?到时他可以罩着兄弟。
张宁回头见他失魂落魄,伸手拍拍他的肩头,道“明年再考一次吧。多一年准备,明年一定能通过。”
刘念笑得比哭还难看,这是多一年准备少一年准备的事吗?这是揣摩圣意呀,天威难测,谁知道明年陛下会出什么题?
张宁还想安慰他两句,前襟突被人揪住,一人气势汹汹道“张宁,你一早知道题目吧?和英国公当众三击掌,是演戏给我们看的。”说话的是薛翰。
“英国公有徇私之嫌,祖父和薛伯父应该上达天听才对。”这是顾淳。祖父不是说了吗,张辅没了儿子。他没儿子不要紧,让张宁这勋贵败类上榜就不行。
顾兴祖和薛诜神色难明。
“放手。”张宁道“今天我不想打架,你若非要打,我们另外约时间。”
原主和薛翰从小打到大,互有输赢。原主不怕死,为了打赢不择手段,撩阴手,踢下身的手段那是家常便饭;薛翰力气大,只要让他占了先手,一般会把原主打趴在地。
“另约时间就另约时间,我怕你吗?”薛翰松手,恨恨道“就明天。”老子明天打折你一条腿,看你怎么去上衙?
“明天未时,东安门见。”张宁坦然道。
“算我一个。”顾淳双眼喷火,大声道。
刘念本来失魂落魄,听到顾淳的话,神志顿时恢复清明,胸一挺,头一扬,声音比顾淳高三分,道“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