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张飞反应了过来,在饭桌上强忍着没说,邢四从不让人叫他名字,老师之间互相都叫他邢四,以前张飞没注意,现在知道了,这小子叫“邢貌”。
中午吃完饭,邢家老汉到里屋炕上趴下来,邢四到里屋,找出来药酒,给老汉揉腰,张飞也跟上去看。
“大爷,您这腰是伤着了?”
“老毛病了,旧伤一直不好。”
“我能上手摸摸吗?”
“想摸就摸呗,不过你摸这干什么?”
张飞没说话,用手在邢爸背上感觉着,他按摩的手艺前世跟爷爷学的,祖传,按了20多年,对这些旧伤一上手便知,虽然现在能看见了,不过治这个还是得靠手感。
过了一遍手,张飞指挥邢四,“四哥,你这手法不对,你听我的,手这样,轻点来,一点点加劲儿。”
“大爷,您感觉到疼的时候就说,这个不能太疼了,我在村里跟老道学过,虽然手上没劲儿,不过我这手艺绝对没问题。”老道是个好人啊,所有事都能往他身上推,多少前辈都用这借口,张妈还真说过村里有个老道,去年仙去了。
“嗯…………是这么个劲儿,以前我师傅给我们师兄弟按的时候就是这个劲儿,师傅走的早,我没学到这个,教邢四都是瞎教的。”
“四哥,这个要推上去,然后再滚下来,这样是滚,方向别反了,逆时针这么走,这个就能给大爷用,出去别乱按,按摩也能把人按坏的。”
邢四是个孝子,看邢爸真觉得舒服了,顾不上回张飞的话,嗯了一声专心体会这手法。
“大爷,觉得胀了就说,胀了就可以停了。”
按了有10来分钟,邢四头上都见汗了,不是累的,主要是这个分寸难拿捏,轻了不管用,重了又不行,天天练拳,还真没拿捏过这么寸的劲儿,也说明功夫还是不到家。
等邢爸说觉得胀了,张飞又让邢四顺时针揉了两分钟,就让停了。
“大爷,每天让四哥就这么给您按一次,估计有一个月左右,年前就能彻底好利索。”
看张爸起身以后舒服的展了展腰,好像有话要说又没说,只说“嗯,这就对了,一直按从没像今天这么畅快过。”
“大爷,您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按理儿是不该说的,孩子,你这手艺能教人不?”
张飞一听就明白了,“大爷,没啥不能教的,老道仙去的早,我就是顶门的,不过这手艺在人身上吃饭,没个年的出不了徒,在人身上吃饭容易出事儿,我这四个哥哥不用靠这个,过了这几年,我给四个哥哥找好营生做,条件会越来越好的。”
邢爸看他说的自信,也明白张飞这孩子人虽小,胸中自有沟壑,也放下心来,“我信你,能说出顶门这话证明你师傅就放心你,以后我家这四个就跟着你吃饭了。”
“大爷言重了,再过个三四年这政策就明朗了,咱不急这一时,我啥都明白,哥哥们的婚事也别凑合,家和才能万事兴,以后咱家条件差不了。”
这话说的邢家老汉眼眶都热的,就这几句话,就知道张飞是个干大事儿的,“过几天,我再让四儿去家里请你,让他们四个拜你一拜。”
这话说的就事儿大了,这可是要拜门下了,旧社会江湖上的规矩,拜了门下就得为走狗,一辈子得伺候着,真得卖命。
张飞前世爷爷也是祖传有规矩的,各种江湖旧事也都跟张飞说过,前世虽然他看不见,不过爷爷这一门顶门的就是张飞。
“哎,大爷,我是真心拿他们当哥哥的,这个可不行,是真不行,到时候我也不能掺份子,说实话,我赚钱的路和哥哥们不一样,以后他们护着我就行。”
“我明白了,反正就当他们拜了你门下一样,以后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保证他们不敢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