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但见秦清与往日不同,又见索亚一幅伤心的模样,不由得问,“秦姑娘这是怎么了?”
秦清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见神庙里在举行祭祀,姑娘不去看看?”
秦清摇了摇头,突然道,“我有信要交给司马言,你等等我。”
“不急。”信使笑道。
秦清道,“信使先去驿寨休息,信写好了,我再交给信使。”
信使离开后,秦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急书,连画带写,整整一夜,数张帛书,将上次写的那封,次日一起交到了信使手里。
信使道,“秦姑娘,寨子里的事我都知道了,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信送到都官令手上。”
秦清点了点头。
吊楼上,罗素看见信使的影子越来越远,卢方凑近他到面前,寻着他的目光看去,“秦国的信使还真是负责,这大冬天的都要来上一趟。”
罗素收回目光,但听卢方又道,“酋长每月两次向秦国呈报寨子的情况,有这个必要吗?说是结盟,但感觉像是臣服。”
罗素瞟了他一眼,卢方道,“你可别忘了,你是賨人,就算有一半秦人血统,你也是賨人。”
“我当然是賨人。”罗素道。
卢方笑了,“对了,你那女奴怎么样了?还没有来伺侯?”
罗素己经走进了屋,屋内温暖,他脱掉了大衣。
“这也太不像话了,哪个女奴像她这般。”
罗素倒了一碗热浆,“她不是奴。”
“嗯?”卢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己经除去了她的奴籍。”
小月再怎么逃避,还是醒了,她得知自己阿巴己经死去,便不着声响的呆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说话,把索亚急得不行,秦清也不劝说,陪着她,却大吃,大喝。
小月恨恨的看着她,突然将她面前的食物打落在地。
“小月?”索亚吃惊,想训斥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索亚,你先出去吧。”
索亚知道小月在责怪秦清,她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离开,不走远了,只站在门口听着动静。
“你还我阿巴来。”小月的声音很嘶哑,是因为病没有痊愈,也是因为她哭哑了声带。
然而,秦清没有回话,而是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食物,再次放进嘴里。
小月怔住,但见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吃饱了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有希望,有希望才能报仇。”
“报仇”小月喃喃道,“报仇”她后退数步,“我不要报仇,我只要我阿巴回来。”说着便蹲下身子哭了。
秦清机械的吃着食物,说着残忍的事实,“回不来了。”
小月瞪着她。
“你不吃也罢,这个仇就交给我来替你报吧。”
小月更是惊鄂不己,她从没有想过报仇,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可能,却见秦清那坚定的眼神,仿佛有一股热血开始在心中流窜。
报仇她是一个奴隶,连生活都成问题,如何报仇?
但有时侯,有人在你心中种了一颗种子,并且告诉你,这颗种子可以发芽,长大,那么她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小月颤抖的伸出手,拾起地上的一块饼,小小的咬了一口,实在难以吞咽,并非不好吃,而是身子的本能反应让她想吐出来。
“别吐,吞下去。”秦清道。
小月咬着唇,一口咽了,再吃一口,边吃边流泪,最后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秦清松了口气,在外的索亚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小月病好了,继续回到关雎楼干活,她比以前更沉默了些,胆子更小了些,虽然罗素早有交待,酋长开恩,她阿巴的事与她无关,但还是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