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茹令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最终确认自己没见过这样的记号,那么老师留下这记号的深意是什么呢难道自己就这么无能,这么不堪吗?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个影卫为救自己而殒命,林漠为救自己而负伤,可自己呢?连老师用生命传递的信息,都无法解读
唐茹令拿出纸笔,含着泪照着蛇匕首的样子认真地画着。陈敬瑄夫子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关于夫子的回忆此刻一股脑儿地涌上她的心头。她握笔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如同将每一笔刻在自己心上一般。
看着快要被悲伤淹没的唐茹令,经过一番纠结,林漠还是决定告诉她关于囚组织的真相。毕竟自己一人入京,若是太子真与囚组织有关联,凭自己一人的力量,要在昆仑派中悄悄探查真相的同时,还要时刻关注宫中动向,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若是唐茹令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有长公主的身份在,日后行事想必会方便不少。
“我并未见过类似的记号,你有什么线索吗?”唐茹令见林漠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眼前蛇匕首样的记号,对着身旁的林漠如是说道。
“嗯。见过。”林漠心知事情严肃,沉重地说道,“这是一个名为‘囚’的神秘组织的标识,就目前我掌握的情报来看,囚组织的人以蛇匕首为图腾,每个人在手背上都有一个这样的文身。”
“我的师傅,也是死在囚组织手下。我本来自蛮荒,此番到唐国,便是为了追查囚组织的下落师傅曾是昆仑派弟子,据他所讲,昆仑派与唐国皇室都被囚组织渗透了,这个组织行事一向诡异,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阴谋”
唐茹令听完林漠所述,脸色一变,沉声说道“这么说,太子也和这个组织有所关联了?如果按你所说,囚组织已经渗透到了昆仑派与皇室内部,派来的那黑衣刺客有着阳实境的修为也不足为奇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若确实是太子派来的刺客,那必然背后有囚组织的影子。如果是囚组织单方面来刺杀你,而太子并不知情罢了,可能性太低,我实在想不通这样冒险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看来以后我们要时刻提防太子那边了。”
“嗯,你说的对。此番进京,要时刻提防东宫才是。我本不愿参与宫中争斗,这才多年游历在外。如今看来,朝中局势并非如我想象般明朗,有外部势力从中作梗,怕是朝野不稳。我只担心乱从宫中起,我身为大唐长公主却未尽皇家之责,反而祸害了天下黎民百姓。”
话已至此,唐茹令心知自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太子这一步棋,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砍断自己左膀右臂,断去自己后路,好让自己放弃进京的想法,还是另有所图?可不管是玉湖上行刺,还是袭击陈敬瑄夫子,都触及了唐茹令的底线和逆鳞。虽本无心摄政,但事已至此,便不得不为。眼下还有太多谜团未解,此番进京,便为了夺权摄政而去罢。打压东宫,势在必得。
擦干净眼角的泪,唐茹令心中下定了决心,眼神逐渐坚定。从悲恸中缓过神来,再也不见柔弱气质,取而代之的是身为大唐长公主不怒自威的巾帼豪情。
林漠见唐茹令振作起来,便不再担忧,心知眼前的女子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两人就地而坐,吃了些路上购买的干粮,又商讨了一番今后的计划。待两人一致决定径直向北直奔赴临安而去的时候,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见唐茹令又从乾坤袋里掏出棋盘,林漠满头黑线,正想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时,突然听闻有美妙的歌声响起。
歌声自远方传来,清脆而动听,如有魔力一般勾人心魂。林漠正想问一旁的唐茹令有没有听见一阵歌声,却见唐茹令若无其事地在准备着棋具,似乎对这歌声全然不知。
林漠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皮好重,便一头睡去。
一旁的唐茹令见状,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