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一语落下,室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一阵静默。
李云柯是默默低下头看着蒸腾着云雾的茶盏,试图用水雾遮掩住自己绯红的脸颊。
卿言则是愣了一瞬,对易辞的话有些许困惑,正欲再次询问倏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话本。
虽说那些话本都是经过姑姑挑选后才到她手中的,里面都是些缠绵悱恻的故事,不会有一些腌臜污秽的东西。
但自古情爱之事,是难以抑制的欢喜,是克己复礼的矜持,同时也是无法自抑的接触,是带着氤氲色彩的缠绵。
这种事既是小心翼翼地对一个人掏心掏肺,温柔相待,也是痞里痞气,风流浪荡地使坏。
卿言反应了一会儿,明白了易辞的意思,脸上浮上一片绯红。
良久,卿言轻咳了一声,问道“这个和国师有什么关系?”
易辞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多年,脸上的异色早已消失殆尽,对先前所说的话没有一丝波动,冷静道“国师可以帮助先皇,助他……”
易辞没有说完,但卿言懂了。
卿言转眸望向李云柯,道“先皇是因为这个才信任的国师。那太后呢?”
李云柯见二人已经恢复正常,也不再忸怩,抬起眸子,道“自父皇离世后,母后不知为何忽然在意起了容貌。国师是一个能力卓绝的人,母后依赖他维持自己的容颜。”
卿言蹙眉思索道“这国师还真是为人物,就这样找到太后和先皇的弱点,将二人都紧紧地攥在手心,让一国之君、当朝太后沦为了一个江湖术士的傀儡。”
卿言说完,李云柯的眸色闪了一下。
卿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国师似乎有些奇怪。”
李云柯,敛色道“无妨。”
“太子叛国之事,国师可有参与其中?”易辞在旁道。
听见太子的名字,李云柯眼神黯淡下来,话语中是难掩的忧伤“兄长为人清廉耿直,绝不可能会叛国。此事还是要从半年前上阳关一战说起。”
李云柯缓缓道“兄长自年少开始便亲自披挂上阵,浴血杀敌,鲜有败绩。上次上阳关一战时,明明是我军占着优势,却不知为何风向忽转。十万大军,倾刻覆灭,只有兄长一人活了下来。”
李云柯蹙眉“我与兄长自小一起长大,自是了解兄长的习性。比起那些阴谋谎言,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兄长的最后的好运。只是这个好运也成为了兄长的厄运。”
李云柯有些难过“兄长一身伤痛,千辛万苦回到帝都。正逢父皇病重,朝中风云突变,兄长他便站在了风口浪尖。”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朝堂辩驳,却没有想到竟会有人以此事大做文章,将辩驳风云化作了腥风血雨。”李云柯皱着眉头,眸色忧伤。
“是有人利用了沈姑娘吗?”卿言略一思索,问道。
李云柯点了点头,眸中悲伤之色更甚“兄长与沈姐姐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等等……”卿言打断了李云柯的话,“你说,太子与沈姑娘自幼相识?据我所知沈姑娘的意中人是……”
李云柯叹道“兄长年长我们许多,从小都是他带着我们一起玩的,他少时经常带着三哥,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和沈姐姐一同玩乐。”
“官宦之女同太子和皇子自幼一同玩乐?”卿言疑惑道。
“沈将军乃三朝功臣,虽垂垂暮年,但年轻时也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当年也是沈将军教的兄长和三哥功夫。沈将军在朝中的威望,常人难抵。父皇对沈将军尤为看重,特许沈姐姐入宫同我一同居住。也因此我与沈姐姐便和亲姐妹一般,一同学习,一同玩乐,一同长大。”李云柯道。
“沈将军既然是如此的人物,又怎会背叛中州国与邑娄国人勾结?此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