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空气一激,就都醒了过来。
沈默诧异:“果香?”但又不只是果香,还有一种草木的清香。
言书点头道:“从前在皇城的时候,就听人说过,那茗香阁的掌柜还有一胞姐,将店开在了冀州。妹妹重纯冽,姐姐却爱情调。同样的方子同样的制法,唯一的不同在于那存酒的坛子。你知道,如意楼的醉香鸭是如何烤制的吗?”
这点沈默却是知道的,听他着意一提,自然也想到了其中关窍:“果木?制酒的坛子是用果木烤制的?”
言书点头,似是赞许的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沈默笑嘻嘻的受了这杯,同时也有些好奇:“你今天怎么了?我听说这几日医馆里头忙的要死,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跟我在这儿品酒?”
言书笑道:“早几日,你提了酒来看我,礼尚往来,我自是要回请的。”
听的这话,沈默原想客气的回一声不用客气,然而却被打断了。
“我原本倒没别的主意,可你既然问了,我要不说似乎也不大尊重你。小王爷,说实话,照如今这个趋势下去,我怕是很快就要没钱了。”
“噗……”才入口的酒像是灼烫了咽喉,沈默一口气喷了个干净,几不可信的看着言书:“什,什么意思……”
许是紧张的狠了,还泛起了结巴。
言书笑的和煦,甚至还体贴的拿了帕子给他:“你看啊,如今呢,满城的人我是一人每日半吊钱的放着,你也听说了吧,因为民众恐慌的狠了,我也答应他们以身试药了,这两日正在收集名单。若是死了呢,又是一人五十两的抚恤,再加上这一月有余的药材物资等一系列的支出,和所谓的灾后重建费用。你知道的,如今国库紧张,这一大笔花销怕都是要我们来承责了。”
“国库空虚?”这道没有听过:“我记得来这儿前几日还听父亲夸过太傅呢,说收支有度,国库充盈的,怎么?国难镇灾竟是全从民间支取吗?”
这可有些不可理喻了。
言书道:“这原也是应该的,有国才有家嘛。旁的也就罢了,毕竟都在预支里头,倒也不会如何,只一项叫我犯了难。”
沈默抱着酒盏细嗅,表情满足,随口回了一句:“说来听听。”
“那笔服药不死人均五十两的银钱,我不知该从哪里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