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这个人,年纪也不饶人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大,这嘴还是这么硬,不就是等会嘛。”三叔祖母很是好脾气的劝着祖母。
“就你心大,每次都这样。”祖母愤愤地道,扯了珍儿手中的团扇自己扇了几下,又丢去一边。
苏颖沅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花厅外面。
四叔祖母确实很喜欢姗姗来迟,每次不管是吃饭还是听戏,基本都是最后一个才到。
果然,苏颖沅在花厅的庑廊下站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才看见几顶软轿沿着夹道一路而来。
“你说说,她眼里还有没有我了?哦,连离得最远的三房都巴巴地亲自去说了,我跟她墙连着墙的,就舍不得动一步了。不就是看着三房有钱嘛?商人重利,小心哪天人家把她卖了她还给人家数钱呢。”
远远地,苏颖沅就听见四叔祖母的声音,也不知道在数落谁。
“还有你,三十斤,你连问我一声也不问,真当自己当得起这个家了?你脸也未免太大了些。”
软娇在花厅门口落下,数落的声音也跟着落了地。
六婶田氏先一步下了轿子,匆匆赶到最前面的软轿扶了四叔祖母下来。
两人一抬头就看见正站在庑廊阴影下的苏颖沅。
六婶略显尴尬地道“沅姐儿怎么站在这里?小心晒着。”
苏颖沅也猜到了几分,只是不好说什么,打从浦哥儿出生才三个月,四叔祖母就让人把浦哥儿抱到了自己屋里,自那以后,这婆媳的关系说是仇人都不过分,大的情面上还维持的住,一旦到了人后,就相互没几句好话。
苏颖沅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笑道“三叔祖母已经到了,淮大堂嫂已经陪着了。”
如此,长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到齐了,四房自然又成了最后一家。
六婶白皙的圆脸阵阵泛红,倒是四叔祖母神态自若,看不出有什么。
祖母也不请四叔祖母坐了,直接招呼众人出发。
南方人家养马匹的不多,出行多是轿子,但这么多人,也就长辈们坐轿,一帮小辈的自是坐车。
苏颖沅果然和李云裳坐一辆车,四房的二堂姐苏颖清、三堂姐苏颖淳和五堂妹苏颖沐一辆车,此外众人的丫鬟婆子,又跟了四五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