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
不能再砸了,那都是银子啊。
适才费二那废物连滚带爬地冲到自己书房里,说是来了个土匪头子,要抢劫,谁想是这位大爷。
苏颖海扯了几把,竟然没扯动腰上紧扣的手指。
“撒手!不然老子连你一块砸了,你信不信?”
“苏公子,苏三爷,三爷,你是我亲大爷,咱们坐下说,坐下说。”陆绍礼哪敢松手啊,这一松手几百两银子就得听个响了。
“呸,我大爷早过世十几年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您苏三爷,您是我大爷,不关老侯爷的事。咱能先不砸了么?”
就这说话的功夫又有两件瓷器,一件玉器摔的粉碎,博古架上,已经没什么能看的了,再砸恐怕只有墙上的挂瓶和古画了。
才想着呢,苏颖海带来的一个汉子已经伸手去扯一幅垂钓图。
“撕不得,那是董翰林的墨宝啊。”
陆绍礼丢下苏颖海,扑过去抱那汉子的腰。
不扑过去还好,这一拉扯,嘶啦一声满室皆闻。
那画已经被拦腰撕成两截,半截在那汉子手中,半截在墙上摇晃。
自己摔了个狗啃屎,人却没抱住,反倒把人家裤子扯了下来,白花花的屁股对着陆绍礼的脸。
“俺娘嘞,你脱俺裤子干甚,恶心死老子了。”
苏颖海大笑“陆家爷们想要臊你呢!”
“我呸,呸,呸……”
汉子丢了那半截画,提了裤子就踹。
砸也砸了,打也打了,是时候说事情了。
“你谁啊,把你们家能说上话的叫来,我找他有事。”苏颖海也不管一地狼藉,掸掸衣袍,径直在上首的太师椅坐了下来,一点也看不出抽人嘴巴,砸人家当的土匪行径,好似刚才那些都跟他无关。
陆绍礼爬起身来,觉得自己的后槽牙也疼了。
闹半天,感情这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
摸摸鼻子自报家门。
“学生陆绍礼,乃……”
“我又不是你夫子,更不是官老爷,你学生个屁。”苏颖海淬了他了猝不及防。
“苏颖海,面子是相互的,我敬你一尺,你就别再蹿一丈,我可是有功名的人,就是衙门里见官,那也是不用下跪的。”
陆绍礼只要苏颖海不打不砸,腰杆子也就硬朗了。
“哎呦,看不出来啊,还有几分气性。”苏颖海挥挥手,让跟来的人全站到外面去,“说吧,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大姐?今儿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还就打了你这个秀才老爷了。”
他是二房的人,平日里只管读书做文章,从来不过问宗房的事情,是以他并不知道苏颖淑的事情。
陆绍礼不解,“没人不让你见你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