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趟炎县之行,是否便是证道途中的必经之路呢?谁又知道,兄长广贤,犯下这桩罪孽,是否也是他必定要征服的魔障呢?”
“所以,”法叶笑着给自己的话下了定论,“看见亲人在涉水,就不敢相认,那不是没有看清他的人,而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四人虽然都不通佛理,但法叶这一番话,却仿佛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我不拆塔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一时间,这位坚强的汉子竟然落下泪来。
这时,从他身边伸过一只温暖细腻的小手,将他放在腿上的大手轻轻握住。
我不拆塔转头看去,只看到一张秀气的脸,目光中带着坚定,还有无边的柔情。
我不拆塔心中一暖,将那柔荑反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没错,要认清自己的心!
这一刻,他们已经忘掉了自己身处在游戏中,而眼前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
四人纷纷恭敬地将跪坐的身子板直“我弟子受教了。”
法叶的话将他们点醒,这一句“弟子”,他们喊得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
法叶对他们几人没有隐瞒,将自己来到炎县的目的全盘道出——就是寻找自己的兄长广贤。
法叶从小就被自己的兄长广贤带到通明寺出家,兄弟俩相依为命。
虽然当时正是战乱时期,但对京师的影响却并不是特别大,兄弟俩经过几番波折后,最终还是在汉中安定了下来。
之后两人一起潜心修习佛法。
待到法叶十八岁时,发觉汉中的高僧都已经无法解答自己在佛理上的问题了,于是提出了游学天下的建议。
但当时广贤不知在忙些什么,一直不让他离开。
一拖二拖下,又是一年过去。
之后法叶再也等不及了,就自己一人独自上路。
没想到,法叶在游学的途中,随着与各方高僧的辩机,渐渐地名声传扬开来,甚至就连这遥远的北地郡,都得知了他的名号。
而也就在这时,他得知了自己兄长广贤,数年前在汉中犯下惊天血案,成为朝廷钦犯的消息。
他在汉中的佛寺中,将两人共同的恩师——普严法师的头颅斩下,并弑师叛逃!
法叶惊骇欲绝,难以置信。
普严法师是一位非常慈祥和蔼的高僧,战乱之时,汉中同样不宽裕,但他广开佛寺,救济四方僧人,八方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