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不禁要问“这囹圄之中冰天雪地,亦暗无天日,按理来说,枝叶不可能开花,那么这簇紫阳花又是从何而来呢?”
“为完成主管的第二个条件,今日我征得主管同意,出了囹圄,去了离这不远的山涧,只为移植花木,途中偶遇一片紫阳花,见其花开甚好,便私下折了一簇带了回来。”李愚不疾不徐解释着,轻轻问“怎么样?喜欢吗?”
“甚是喜欢!”白饵一个劲地点着头,眼中泛着点点霞光。
白昼替主管完成三个条件一说,终究只是流于表面,为了不让他二人起疑,他只能借紫阳花作幌,将谎言慢慢填实。关于紫阳花的来源一说他虽骗了他们,但得见他们眼中难得的欢喜,他的心中亦是格外欣慰。
“花是不错,只是,为何我从未见过?”将离有些不解。
“紫阳向来因开于严冬而闻名于世,南靖的四季向来温暖如春,紫阳在那一带开得并不茂盛,你未见过也是情理之中。”白饵淡淡道。情不自禁捧起紫阳花赞叹了一声“得此紫阳真乃是喜事一桩!”
如此似锦繁花与她相映,可谓是相得益彰。将离静静看着她,嘴角不禁溢出一丝浅笑,又听她一阵雀跃,故而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哦?喜从何来?”
“紫阳历经百年,美艳至极,为世人喜爱,其背后亦流传着三种花语。其一,紫阳历经雨雪风霜,凌寒而开,预兆冬残春近。”白饵娓娓道来。
“确实是喜事一桩!”将离赞叹着点点头,与她相视了一眼。“那么其二呢?”
“紫阳簇拥而生,几度凄风苦雨中,难免会有分离,但其花瓣终紧密相连,枝叶亦交相辉映,预兆斩不断的亲情,即便遇到分离,也终会重聚。”
说着,白饵下意识朝李愚和将离看了看,脸上再次浮现出重聚的喜悦。
“说得好!那这可谓是喜上加喜了!”将离忍不住拍了拍手大声说道,仿佛饮了一壶烈酒般,语气里满是酣畅淋漓的快感。
看着眼前的将离,她实难想象,昨天他还伤得不能动弹,如今倒像极了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收着紫阳,白饵笑着往囹圄中心的小木桌信步而去,同时不忘提醒“你呀好生躺着,莫要惊动了伤口!”
“区区小伤,不妨事!”将离视线随她而移,只见她跪于小木桌前开始拾掇着那簇紫阳,似乎遗忘了什么,故而提醒“其三呢?”
听到他满是期待的追问,白饵停了停手里的花枝,暗自温婉浅笑,笑容宛如月光流水般的宁静悠闲。没有作答,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继续摆着手里的花枝。
望着她的背影,将离更加好奇“诶?怎么不说了?其三呢?”
见白饵不语,将离又木讷地望了望李愚,朝他挤了挤眉,只见李愚也灿着眸子嘴角似笑非笑着,实难懂,他们为何忽然这般含蓄!
“喂!其三?”
锁链忽然泛起清凌凌的响声,囹圄门被送饭的狱卒打开。
“其三就是用饭!”见此,李愚伺机朝大哥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去领晚间的食盒,回头之时,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开饭喽!”
天地仿佛骤然被
人的食欲给吞噬,所有或疑惑或喜悦的情绪皆被这场即将拉开的盛宴帷幕所代替。
白饵接过李愚手上的食盒,一边雀跃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想要知道晚饭是什么。
“来,大哥,慢些。”李愚行至大哥身边,小心搀扶着。
“二弟莫要担心,大哥恢复得极好。”将离握着李愚的手信誓旦旦道,然后大胆地脱离任何辅助,全神贯注地站了起来,起初身上还有些刺痛,稍稍站稳后,并无大碍。他负手而立,一如往日扎根于尘土中的不老松。
见到大哥脸上忽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