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执堂仍旧坐着没任何表示,眼光瞟过孟星澜手上的镯子。
陆知辰握紧双拳,把心一横说道“除了圆房,所有的事我都做过了。”
孟星澜震惊得连哭都忘记哭,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陆知辰执意要跟进来。他就是打算拿这句话逼着侯府认下这门亲事!
伪装得可真好……这几日的安宁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
孟执堂恼怒至极,猛地一拍桌面站起身来,抽出宝剑稳稳架在陆知辰脖子上。
陆知辰尤未住口继续说道“她的后腰有个拇指大的青色胎记。”
此言一出,孟执堂眼底戾气一闪而过,脸色发黑,执剑的手微用力,陆知辰脖子上立刻淌下鲜血。林栖迟赶忙过去抱住孟星澜,把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不怕不怕……二叔在……”
一股说不出的悲凉袭入心口,孟星澜像在暴风中被无情摧残的小树,浑身发抖无法自控。心中知道是那天她坐起身来时暴露的,可是知道归知道,毫无意义。陆知辰这一招把她涂抹得从头到尾都发黑,无论她再辩解什么,都只是欲盖弥彰,没人再信她。亏她那天还道歉,说他挺是个人的,太可笑了!
她躲在二叔怀中,紧紧闭上双眼,事到如今,再也不是她跟陆知辰两人之间的事。陆知辰设计把她的双亲拖进来,赢了娶她,输了不再见她。本来已说好两人不再见面的,他打得一手好算盘。
花厅大门忽地开了,孟长怀领着陆正兴和陆知川走进来。孟长怀看到孟星澜跪地倒在林栖迟怀中,立刻警觉地反身把大门关上。
陆正兴一进来正看到孟执堂刺向陆知辰,惊怒之下强行忍着不出手,上前跪倒连连磕头,口中求饶“孟侯爷饶命,犬子无知,陆某定带回去严加管教,求孟侯爷高抬贵手!”陆正兴完全不知所为何事,眼下先服软保住儿子的命要紧。
陆知川大概知道些,只要是跟孟星澜有关的事情,弟弟基本没脑子,真是不争气。但他来都来了,总不能真的让弟弟死在这儿,关键还在于孟星澜怎么想。他看看孟星澜,一幅已经放弃挣扎的模样,心知指望不上。于是他也跪下,磕头行礼道“晚辈陆知川给侯爷请安。”
孟执堂把剑收起,客套伸手道“陆掌柜来得正好,请坐。”说完空着拳头放到唇边象征性地咳嗽两声,然后坐回主位。
陆知辰也不处理伤口,晾着没管。见父亲和兄长到来,喊了声“爹,哥。”他心里也委屈得很,孟星澜一再骗他,他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见不到孟星澜,他怎能不着急,所以必须孤注一掷。
他再次向孟执堂叩首禀告“晚辈真心想娶孟星澜为妻。”
陆正兴这才明白闹的哪一出。知川只是大略提过一嘴,说知辰接了个护送人的任务,一个月就回来。即使回来得晚了些,他也没在意。这么看来,护送的人是侯府孟星澜,那个不会武功还打架的千金。
按说镖局出身的少爷再怎样也是一介平民,侯府再落魄也是贵族。这门亲事算陆家高攀,侯府不答应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孟侯爷竟然下手刺伤儿子。想到这里,陆正兴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清楚“孟侯爷,不知犬子何处冒犯府上,引得侯爷大怒?”
刚才陆知辰说的细节,只有四人听到。孟执堂自然不会傻到再让第五人知晓,冷笑着回答陆正兴“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
如果陆知辰敢说,陆家三人都不能活着离开侯府。
陆知辰坦坦荡荡拱手道“爹,我护送了孟小姐一路,喜爱她,想娶她。”
陆正兴明显不信,这句话何至于被人刺个血窟窿?但也说明了孟侯爷压根儿不同意这门亲事。既然如此,赶紧撤退才最要紧,他瞪眼吼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小子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快跟我回去!”说着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