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走。
孟执堂慢悠悠道“陆知辰,你的人可以走,命得留下。”言下之意,你得横着出去。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各有各的想法。
孟星澜气陆知辰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触犯她父亲的逆鳞。她想离家出走就是因为孟执堂拿名节之事处处限制她。
林栖迟虽不同意取人性命,但陆知辰确实言行过分,而且蓁蓁看起来没有一丝喜爱他的表示,他也就继续抱着女儿不发一言。
陆正兴莫名其妙,完全不知小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求个亲不成也不至于要命啊?侯府也不能如此猖狂!
陆知川猜个七七八八,看来孟侯爷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先想明白,也先行动,跪下道“知川不才,愿听凭孟侯爷驱遣。小弟不懂事,求侯爷开恩饶恕一命。”说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陆正兴也跪下道“万通镖局虽然是个跑江湖的小生意,但多多少少总有些用处。孟侯爷尽管吩咐,万通镖局上下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孟执堂冷冷地,拿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如果蓁蓁想要陆知辰的命,他可以不要这些好处。
众人大气不敢出,等着孟侯爷的决定。
半晌,孟执堂问她“孟星澜,你觉得陆知辰该不该杀?”言语清清淡淡,毫无情绪。
孟星澜重新跪好,脸上泪痕犹在,迟疑不答。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杀了固然一了百了,可是陆知辰……也罪不至死。
她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陆知辰,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在我家人面前如此……如此羞辱我……”她的声音越说越微弱,只剩抽泣声。
陆知辰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急道“我……我……”却什么也说不出。他本就是借此浑水摸鱼,又能解释得出什么来。
孟执堂心中恼怒,陆家这小子果然是个混账东西,一时杀意漫上眼底,紧紧握着剑柄,等孟星澜说完就送他一程。
孟星澜抬起头却依然垂着眼帘,抽噎着说道“爹,二叔,我没有……”她越想越伤心,“事出有因,事急从权,我没有做过不当之事,陆知辰也没有。请爹开恩,放他走……放他走……”
陆知辰听她这时候还维护自己,心里不是滋味,他今天做的事情确实不像人,就算强娶了,孟星澜也恨他一辈子。他忐忑不安问孟星澜“如果我今日死在你爹手上,你会不会一辈子记得我?”
孟星澜擦擦眼泪,淡淡说道“不会。”心道陆知辰大概脑子坏了,连命都不想要!
陆知辰点点头,把自己匕首递给她“那我死在你手里,你一辈子记得我好不好?”
孟星澜颤抖着接过,这把匕首上至少五条人命,陆知辰杀人杀太多,以为死是个太简单的事情,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再让陆知辰说下去,只能越来越糟。
她抬头张望一下四周,孟爷爷,二叔,爹在自己这边;陆掌柜和陆知川站在陆知辰身侧。她的眼光多留在陆知川身上一秒钟,陆知川对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又不着痕迹打量陆知辰,见他神思恍惚,双目无神盯着自己,显然已神智昏乱。
她扯扯陆知辰袖子,强迫他清醒一些,喊他“陆知辰!”
陆知辰已做好赴死准备,对她笑笑“我在。”
孟星澜把匕首还给他,帮他插在腰间。
“陆知辰!在路上我只能依靠你,不免对你有些过分的好,让你误会了很抱歉。可是我们如今已经回了顺京,你……你就不再是唯一的,特别的。你懂吗?我贵为侯门千金,要什么样的婚事没有,家世比你好的,文采比你出众的,外貌性格远胜于你的,我想挑哪个都可以。”
陆知辰听闻此言双目圆睁,不敢相信孟星澜居然说这样的话,她从来不是会看门第出身的人!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故事吗?都一样,你没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