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梦无多时,短梦无碑记。
马儿的嘶鸣将鸿睿从梦中惊醒。
布帘被人撩开,于放匆匆步入营帐。
鸿睿披着衣袍起身道“于放,有何状况?”
于放抱拳躬身道“王爷,探马来报,大周十万大军已出金鸡关,一路奔袭,已于子时初刻到得白沙原。”
鸿睿一手揉了揉脑袋,淡淡道“命胡族派一兵卒,取我军旗,插于阵前,敢越此旗,有来无回!”
于放闻言,领命而去。
鸿睿心中冷冷一笑“你欲探我动向,我便探你胆量,我军涉足之地,岂容尔等肆意?”
鸿睿“呼”的起身,撩开布帘,却见图吉木面带忧色,匆匆而来。
图吉木似面带忧色,略一躬身道“王爷,大周十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如何应对?”
鸿睿淡淡一笑,一手搭在图吉木肩头,道“放心,此番前来,仅为试探。”
言罢,命身侧护卫吹响号角。
“呜呜”的号角之声,沉闷而悠长,刚鸣得三声,各营帐之中已然闻声而动,不到盏茶,两千兵士已然整装待发。
鸿睿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剑,高声道“大齐渡天府黄部听令!”
两千名身着黑甲的黄部将士,只见他们背负四杆震天投枪,马腹两侧挂着弩弓,腰悬长剑,正整队站于马侧。
瞧他们身形笔直,面容冷毅,那覆盖全身的黑甲发出森森冷意。
肃杀,一股肃杀之气似乎已然顷刻间透体而出,将这一方天地笼罩。
只听他们高呼道“黄部在!”
鸿睿又道“周国已知本王到此,派了十万大军前来拜访,兄弟们可敢随本王前去迎客?”
黄部众将士齐声回应道“剑锋所指,黄部所向!”
鸿睿笑道“如此甚好,渡天府开府以来的第一单买卖便由周军开始吧。”
又是一声号角长鸣,众将士翻身上马,正欲出发,却见钱公公一脸煞白的跌跌撞撞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王爷,您整备军队这是欲往何处啊?”
鸿睿闻言笑道“钱公公快入营休息,本王去去便回。”
钱公公一把拉住缰绳,喘着粗气道“王爷若要以身犯险,那便带上老哥哥吧,反正你我已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哥哥我是这条命与后半生的荣华都押你身上了。”
鸿睿瞧其一张胖脸之上冷汗淋漓,再瞧一副英勇就义之态,不由笑道“老哥,你这是操哪门子心啊,莫说别的,胡族十万大军在金鸡关驻防,有何凶险?”
钱公公闻言,略松了口气,但依然坚决道“圣上有旨,王爷踏足之地,老哥我便得亦步亦趋,否则,老哥我人头不保啊。”
鸿睿无奈摇头道“既然如此坚持,那便一同前往吧,只是骑行赶路,老哥可忍受得?”
钱公公忙道“无碍,无碍。”
早有护卫牵来战马,扶着钱公公上得马鞍。
鸿睿一甩马鞭,只闻得“啪”一声脆响,战马一声嘶鸣,便撒腿向营外奔去。
两千黑甲战骑,如一支黑色长矢,带着锐不可当之锋锐,向金鸡关而去。
金鸡关,名虽为关,实乃一处空旷草原,因其每逢夏初,便有一种野赤鸡来此生栖,故而得名。
而此刻,金鸡关那苍茫旷野之中,黑压压的两方人马正自对峙。
此刻场中气氛甚为压抑,而此种压抑的来源之处,便在于两方阵营之中,正有一胡族兵士,双手紧握旗杆,旗杆尾端已深插入土。
那面黑色大旗正自随风飘扬,那黑底红字的旗面之上写着一个硕大的“罗”字。
而此刻,这面军旗,便如同一场即将肆虐的暴风中的风眼,将两方目光均是齐聚于此。
那名兵士也是无惧,挺直了腰杆,每隔柱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