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真存在且要被钓出水面了,心下松懈口气,表面却还是春风和煦,“你不招也可以,过段时日世子府自会查清,但,这样一来,抱月楼‘柳心’,我可就不能保证她安然无恙。”
柳飞遽然失色。原这柳心是他胞妹,亦受迫于乌叔,深藏抱月楼当得个蝶使蜂媒,刺探并传递各色信息。乌叔心思诡谲,更懂拿捏人之短处,遂使了些手段,不仅叫柳心甘入抱月楼当歌姬,更掣肘了柳飞腿脚令其不敢反水。类似的狭义人士,永夜盟里不乏少数,是以这七侠五义的江湖帮派才未遭致世子府翦除。柳飞回缓脸色,出言便吼“原来世子府也是个残害忠良的地方。”
“忠良?”白鹞哂笑一声,“世子府什么样,还没轮到你来置喙。”
“去年十月,从郓城开出的六艘运粮商船,是你们弄沉的吧?”秋廪目光似铁盯着他,“那可是北地百姓的口粮,你们弄沉它是为了欣赏饿殍遍野?”
当然不是。沉粮百万,只为制造社会动乱。
“那……”柳飞无以言对,蓦然耷拉下头,“我没参与,那是江左、江右分舵的兄弟们干的。”
“有区别嘛?!”白鹞再次诘难。
秋廪“入冬后,运往古北口的十万守城兵将的棉衣,也是你们纵火烧毁的吧?是为了欣赏边境良将一个个冻死在冰天雪窖里?”
当然不是。冻死官兵,只为引发军心不稳。
柳飞声色凄然“柳心只负责传送消息,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秋廪两道温和的目光依旧犀利地盯着他,整个人不恶而严,施步正看眼他大兄弟不禁吞咽口口水,打个寒颤。“抱月楼地下暗殿的松骨奴,那些乞儿丐僧,也是你们带进去的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愿这样。”柳飞卸掉了浑身硬气,痛心失声道,“都是少主下的死令,如若不从,就不给解药,柳心和一众兄弟便会四肢厥冷、腹痛心悸直至呼吸衰竭。我们也不愿意做这些丧天良的事,真的不愿意,因而……”
“因而你们利用骡马市街、猪市口西街的粮档,施舍些米面粮油给穷苦百姓,以求心安,妄图赎罪?!”
“我……”
“区区‘乌蛊丸’,不过些乌头附子小蛊虫罢了,就叫你们如此听话?”
柳飞神色惊异“您知道少主用的什么毒下得什么蛊?”
秋廪并未接茬,只抄直问“你的话还未说尽呢。”
柳飞一脸丧气,瓮声瓮气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即便不说你们也能查清楚不是嘛,但你们能答应我不为难我妹妹嘛?”见秋廪微微颔首,柳飞铿言继续,“乌叔是谁,廉衡是谁,小的真不知道。各分舵都是直接听命于乌蓬少主,他只叫我们盯紧弘文馆。三日前,少主叫柳心给我一封火漆密信,命我在三天后,也就是今日务必将这封信送到崇门老先生手中。但那日偏巧柳心在抱月楼遭人欺侮,一怒之下我领着手底两兄弟跑去抱月楼,去教训那帮狗贼,事后刚出楼门,便被大人们剿杀了。”
白鹞“信呢?”
柳飞“不在我这。”追月闻言,大鞭子又准备抽来,秋廪忙拦住她。柳飞也不闪躲,只将言继续,“小的句句属实。那日行动前,我怕有甚闪失,担待不起,便将秘信给了手下马能,叫他今日务必准时,将信交到崇老先生手里。”
白鹞“你可有私窥信件?”
柳飞“有些事知道越少越好。小的们卖命盟里,也是被迫,自不会干私窥密信这种自寻死路的事。至于乌蓬少主,他从未露过正脸,很难猜出他身份。”
秋廪蹙着眉头,缓缓再问“你们可还有联系什么人?”
“少主只叫我们盯紧弘文馆。小的们分舵之间,都是各自为营、单线联系的,所以旁的一概不知。”
“你们如何传消息给乌蓬?”追月刚插问句,叶昶进来附